六年後
“司宸,老謝兒子升學宴,彆忘了去,”伍川一邊忙於工作還不忘提醒。
這幾天可把他忙壞了,結果還跟個小助手一樣提醒彆人明天要做的事。
季司宸淡漠的嗯了一聲。
掛掉電話後,通知召開臨時會議。
他坐在寬敞的會議室長桌首端,靠在座椅上聽著下麵的人彙報,瑕白的燈光灑在他冷峻的麵容上,卻似乎無法驅散他周身縈繞的寒氣。
等項目經理彙報完手上的工作,遲遲聽不到聲音,會議室裡,眾人屏息以待。
季司宸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都被無限放大,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眾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點動靜驚擾了他。
鄭元在一旁小聲提醒,季司宸這才緩緩開口,“一個月時間就做出來這些?”
項目經理抿著唇不敢吱聲。
目前這個項目已經是整個部門沒日沒夜做出來的,聽這話的意思,是仍不滿意。
季司宸眸光如寒刃掃過在座的大家,眼神冰冷刺骨,聲音低沉而決絕,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能乾就乾,乾不了就換人,公司不養閒人,更不留無能之輩。”
項目經理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顫抖著嘴唇,“宸,宸總,我馬上回去改……”
會議室內的氣氛凝固到了極點,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壓力,連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
季司宸的目光如同實質,讓人不敢直視,“還有哪個部門沒有彙報。”
他一聲質問,更加讓人不敢出聲。
鄭元提醒道:“都已經彙報完畢。”
最近隔三差五的會議,每個人都不會落下,精簡再精簡的彙報眼下的進度。
季司宸捏捏眉心,彙報完了?
他中間走神了?
既然如此,也沒有讓人重新報一遍給他聽,“散會。”
他站起身離開會議室,等人走後,整個會議室的冰霜徹底瓦解,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鄭元跟在他身後,想到今天醫院打來的電話,想了想還是說出來比較好,“宸總,桑小姐父親,醫院今天下了病危通知書。”
六年前因為心梗住院,之後就反反複複,進過醫院好幾次。
盛安被收購,桑榆晚消失不見,他整個人日漸消瘦,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沒過幾年小老婆也帶著兒子跑了。
現在人躺在醫院,身體快不行了。
季司宸頓了頓腳,“還能活多久。”
鄭元:“不到半年。”
這兩年病情加重,醫生治療也無濟於事,早就提醒過要做好心理準備,沒想到這麼快。
桑小姐還沒有找到。
季司宸很是平靜,“等人死了就把消息掛網上,不用和我說。”
說完他抬腳繼續走,他又不是醫生,和他說這些他也沒這個本事救。
鄭元看著季司宸的背影,無奈的歎歎氣,覺得自己老板比以前更冷漠了。
以前冷漠嚴肅,好歹還有點人情味,如今是冰冷,從骨子裡散發的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讓人覺得他隻是一副虛無的軀殼。
人走了,他隻能打電話讓醫院繼續觀察,目前有護工照顧,隻要不出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