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打實的一百一十八抬嫁妝,把沈府還算寬敞的前院擠的滿滿當當。
饒是沈見望不怎麼貪財,此時老臉上也笑開了花。
原因無他,侯府對沈窈越重視,對他對沈家就越有利。
接過厚厚的聘禮單子,沈見望隨意看了眼,就交給了一旁的方氏。
方氏忍不住打開,見最上麵一頁羅列的物件,全是自己沒有見過沒有聽過的寶貝,十指不自覺收緊,眼睛裡一片紅。
憑什麼!
這小賤人憑什麼!
她憑什麼得到侯府的看重!
方氏的心猶如被千萬根針在紮,紮的鮮血淋漓,痛苦難言。
房間裡,綠柳繪聲繪色地說道:
“小姐,你是沒看到夫人的臉色有多難看,奴婢回來的時候還看到大小姐躲在角落裡抹眼淚,大罵老天爺不公平呢。”
侯府真給小姐長臉,讓這對母女哭去吧,嘿嘿!
沈窈無奈:“你去前院看熱鬨,就隻看這些?”
綠柳笑嘻嘻道:“不止呢,奴婢還看到侯府的大公子,就是姑爺的堂兄,和姑爺長得有三分像,瞧著是個好說話的……”
聽說這位大公子已經娶妻生子,不知那位大奶奶性子如何。
以後小姐嫁入侯府,少不得和那位大奶奶打交道。
萬一性子像連大小姐一樣驕縱任性,小姐與她打交道就很容易吃虧。
聽出綠柳的擔憂,沈窈卻是不怎麼擔心。
那位大奶奶是大房的媳婦,與她並沒有利益衝突。
即便做不到親密無間,大麵上過得去就行了。
下午,沈見望送走連城一行,就遣人來請沈窈去正堂。
方氏和沈媚也在,看到走進來的沈窈,母女倆的臉色變來變去。
沈見望拿起聘禮單子,笑容慈祥地遞給沈窈:
“聘禮太多庫房放不下,有一半抬到正院的小庫房,你出嫁那天都會隨你抬去侯府。”
方氏母女心頭大恨。
如此多價值連城的東西,竟然全給這個賤人。
這簡直是在剜她們的肉!
沈窈瞥了母女倆一眼,笑著接過聘禮單子,沒有打開就交給了綠柳。
見她反應如此平淡,沈見望咳了一聲才說道:
“侯府看重你是好事,等你嫁過去自己也要爭氣,便是在侯府受了委屈也要忍著。
不是沈家不想管你,隻是為父官職低微,沒有底氣為你出頭。
窈兒你一向懂事,能體諒為父的不易是不是?”
沈窈心裡笑了,麵上裝作沒聽懂:
“父親教導的是,女兒嫁入侯府後,一言一行定會謹慎,不給自己和沈家添麻煩。”
沈見望心頭一梗。
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沈窈不給沈見望挑明的機會,福身行了一個告退禮:
“世子約女兒明日去郊外騎馬,女兒還有東西沒有準備,便先回房了。”
說罷,不等沈見望開口,她就帶著綠柳快步離去。
沈見望連叫幾聲也沒留住人,氣得拍桌連罵幾聲“逆女”。
“老爺,窈窈是個聰明的,清楚侯府是她的新靠山,定會小心討侯府上下的歡喜,老爺不必為她擔心。”
方氏小意溫柔安撫沈見望,說出來的話卻是綿裡藏針:
“窈窈是咱們的女兒不假,可她的身份到底不一樣了,老爺還是順著來吧,窈窈會記得老爺的好。”
沈見望一聽,臉皮漲紫:
“我是她老子,哪有老子順著女兒的,她是想翻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