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佯裝生氣,又把盒子塞回沈窈手裡:
“你舅舅讀書不行,經商有一手,這些年家裡的生意越做越大,這兩萬兩銀子不算什麼。”
馮文生確實沒有念書天賦,費了老大的勁才在三十歲那年中秀才。
自知在科舉上難以更進一步,他便放棄科考經營家裡的生意。
靠著安氏娘家的人脈,生意做的風生水起,稱得上日進鬥金。
若非時間匆忙,夫妻倆定會為沈窈準備一份體麵的嫁妝,而不是這些俗氣的銀票。
“舅舅舅母,你們千裡迢迢來京城觀禮,我已經很高興了。”
沈窈眼眶微紅,一番話發自肺腑。
除了去世的娘親和奶娘,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長輩的疼愛。
“收下吧,就當是舅舅舅母替你娘給的壓箱銀子。”
馮文生揉了揉外甥女的腦袋,聲音有些哽咽:
“你不收,我和你舅母會不安心的。”
話說到這裡,繼續推辭不合適。
沈窈起身,向夫妻倆福身道:“謝舅舅,謝舅母。”
馮文生和安氏終於露出笑臉。
這邊舅甥團聚和樂融融,正房裡沈見望連摔好幾個茶盞,憤憤地咒罵馮文生:
“莽夫,粗魯,活該是個蠢材!”
方氏不敢勸,縮在角落等他消氣。
搜腸刮肚的咒罵完,沈見望心裡舒服一些,警告角落裡的方氏:
“馮家人來了,你嘴巴給我牢牢閉上,彆說不該說的話。
方氏想到什麼,急聲道:
“老爺,我什麼都不知道!”
沈見望對方氏的話還算滿意,臉色由陰轉晴:
“他們不會在這裡待太久,你讓下人小心伺候著,彆乾上不得台麵的事。”
這個女人蠢的很,看在她還算識趣又生了梁兒,才讓她坐穩主母的位子。
否則,早讓她下去陪馮氏那個女人了。
想到馮秋娘,沈見望心裡一陣煩躁,臉色又陰沉下來。
“老爺放心,我一定招待好他們!”
方氏忍著害怕連聲應是,直到沈見望離開她才長舒一口氣,雙腿無力的坐下來。
“娘,你怎麼了?”
沈媚從裡屋出來,見方氏似乎不舒服,連忙上前關心。
“沒事,娘沒事……”
方氏擺擺手,臉上卻冒出冷汗:
“這陣子你要乖點,彆觸你父親的黴頭。”
“嗯嗯,女兒明白。”
沈媚漫不經心地的應了一聲,更關心剛才聽到的事:
“娘,你和父親到底有什麼秘密,父親才特意警告你不許多嘴啊。”
方氏臉色一變,急忙捂住她的嘴左看右看。
確定沒有人聽見,她才壓低聲音囑咐道:
“跟你沒關係,不要亂打聽,否則咱們母女都得倒黴!”
沈媚一聽,心裡像是有小貓抓。
本想追問,見方氏臉色難看,頓時不敢多嘴:
“娘,女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