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隨意給我潑臟水,還不許我為自己辯解嗎?”
看著怒火攻心的沈見望,沈窈愈發冷靜:
“宅子是娘買的,府裡大半的進項來自娘置辦的鋪子,我也是娘和奶娘照顧長大的,自始至終沒有方氏的事,叫她一聲母親倒是她占了便宜。”
說到這裡,沈窈似笑非笑地看著方氏:
“父親是個老糊塗,你挑唆他給我潑臟水,這筆賬我記下了。”
方氏大驚失色,終於開始怕了:
“窈、窈窈,我沒有挑唆你父親,是你父親不願家宅不寧,才叫你過來問一問,你莫要曲解你父親的好意。”
沈窈充耳不聞,再次看向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沈見望:
“父親,之前方氏雇凶謀害我,看在父親的份上,我才願意放她一馬,隻是今日父親太令我失望了。”
沈見望的眼睛瞪的像銅鈴:“你什麼意思?”
方氏手腳發軟,暗暗後悔。
這賤人捏著她的把柄,今日怎就沒有忍住呢?
這下如何是好!
沈媚也暗暗心急,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是她咽不下差點被連翊掐死,又被連翊的暗衛割傷脖子這口惡氣,便遷怒到沈窈身上,慫恿方氏向沈見望告狀。
沈媚沒想到沈窈如此硬氣,在沈見望麵前分毫不讓。
“什麼意思,父親很快就會知道。”
沈窈丟下這句不明意味的話,就帶著綠柳離開正堂。
過了好一會兒,沈見望瞪著方氏:“那逆女要乾什麼?”
方氏驚慌不安:“老爺,我也不知道。”
沈見望一聽,一耳光扇到她臉上:
“沒事找事的東西,給我滾回房去!”
方氏捂著臉呆呆地看著麵前的丈夫,簡直不敢相信他會當眾扇自己,讓她在一眾丫鬟小廝麵前沒臉。
下人們也驚呆了,一個個急忙低下頭,努力裝作一副沒有看到的樣子。
沈媚最是不忿,隻是沈見望正在氣頭上,她也不敢開口指責。
“哼,在那逆女出嫁前,你給我安分點。再敢鬨出什麼妖蛾子,我親自把你送去京兆府!”
沈見望心慌意亂,總覺得沈窈要搞事,說出來的話就格外狠。
方氏失魂落魄,眼裡一片黯淡。
沈見望沒有再看她一眼,離開正堂徑直去了妾室的屋子。
待下人們悉數離去,沈媚走到方氏跟前小聲問:
“娘,你沒事吧?”
方氏搖了搖頭,眼裡迸發出濃濃的恨意
“媚兒,你父親是個靠不住的,以後娘能依靠的隻有你和你弟弟,你萬千不要讓娘失望啊。”
沈媚莫名有些害怕:“娘,女兒要怎麼做?”
方氏撫著女兒相貌普通的臉,眼底是深深地不甘和野心:
“那賤人能攀上高枝,媚兒你也能。”
沈媚先是一喜,隨即失落道:
“娘,女兒要才情沒才情,要容貌沒容貌,哪家高門公子能看上我。”
不是沈媚有自知之明,是這幾個月她頂著寧安侯府世子未來的大姨子的名號,得到了不少官家小姐的追捧。
隻是這些官家小姐的父兄和沈見望一樣,都是末流小官上不得朝堂,沈媚想攀高枝卻始終不得其法。
“放心,娘會幫你,一定讓你得償所願。”
方氏安慰著女兒,不知是對沈媚說還是對自己說:
“你父親靠不住,你弟弟還小不頂事,他們都拿那個賤人沒辦法,現在隻有媚兒能幫娘了。”
那賤人捏著她的把柄,讓她動彈不得。
之前她指望梁兒出息了,能徹底解決這件事。
眼下她已經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