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率先上前推開了包廂門。
“爺爺,我們來了......”
包廂沙發上坐著兩個人,一個頭須皆白,正是符宇的爺爺符德旺。另外一個國字臉,身材微胖,是符宇的父親符臨。
看到跟在符宇身後走進來的敖夜,符德旺手裡的茶杯「哢嚓」一聲摔落在地上。
他猛然起身朝著敖夜奔了過來,瞳孔脹大,表情驚恐,指著敖夜說道:“你......你......你是恩人?”
“爸,不要激動.......”符臨趕緊跳起來跟上去攙扶住符德旺,說道:“你看錯了,他怎麼可能是恩人呢?你都多大年紀了......這是恩人之後。”
符宇也嚇了一跳,趕緊上前解釋,說道:“爺爺,這是敖夜,是我的大學同學......你說的是敖夜的爺爺。你想啊,他爺爺怎麼可能和我是同學呢?難道他還能返老還童不成?你說是不是?”
“就是恩人......我問過恩人的姓名,他說他叫敖夜......”符德旺出聲說道。
說話的時候,就想著要掙脫兒子和孫子的手要給敖夜跪下。
符宇急了,說道:“敖夜,你快說句話啊......你難道當真要我爺爺給你跪下不成?”
「這一跪我也受得起。」敖夜在心裡想道。
「當然,我隻是不願意受而已。」
敖夜看著符德旺,說道:“我是敖夜,夜晚的夜。你說的是我爺爺「敖燁」,火華燁.....”
符德旺抬頭仔細打量敖夜一番,再一次要跪下,說道:“不,你就是恩人......太像了,這種對什麼都不在意的表情,還有說話時眉毛會挑起來......還有你的嘴角,嘴唇下麵有一顆細小的痔......倘若是旁人,也就不可能觀察的這麼仔細。但是你當時跪下來給我拔蛇毒的時候,我近距離的瞅到過......恩人呐,我知道就是你......”
敖夜伸手抹了一把唇角,說道:“你再仔細看看,我的嘴角哪裡有痔?”
符德旺眨了眨眼睛,上前幼看,發現嘴角的痔果然不見了。
“落的灰。”敖夜說道。
“真的不是?”
“爸,你老糊塗了不成?”符臨實在是氣壞了,指著敖夜說道:“你看看人家的年紀,不過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你再看看你,頭發胡子都白完了,路都走不穩了......當時他就和你一般大,難道現在都沒長大過?”
“是啊爺爺,我們現在住在一個寢室,他和我都在鏡海大學物理學院......對了,他還有個妹妹......每個學校都有學籍檔案的,學校不可能搞錯吧?”
葉鑫和高森也出聲幫腔,說敖夜確實是他們的同學,這不可能搞錯。
符德旺這才去了疑心,不再堅持給敖夜下跪。
他走過來握著敖夜的手,問道:“你爺爺的身體還好吧?”
“他死了。”敖夜說道。萬一這老頭兒提出要去家裡拜訪,他到底是做「敖夜」還是扮「敖燁」?
死亡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
符德旺的眼眶便紅了,緊緊握住敖夜的手,一臉遺憾的說道:“我一直想要去拜訪恩人來著,可是恩人並沒有告訴我居住地址,哪條路哪個院......沒想到上次一彆,就是永彆。人都走了,也沒能見上一麵,對恩人說一句感謝的話。悔恨終身啊。”
“沒事兒。人終有一死,總有見麵的時候。”敖夜說道。
“是啊,人終有一死.......”符德旺連連點頭。點著點著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這小子是咒我早死去見他爺爺?
看到老頭兒眼神古怪的看向自己,敖夜便明白他在想些什麼,說道:“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
既然敖夜不是「恩人」本人,符德旺的情緒也就正常多了,他拉著敖夜的手坐在餐桌前,又招呼葉鑫和高森就座,說道:“菜已經安排好了,你們年輕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會兒多吃點兒,不要客氣。你們和符宇是室友,以後就把爺爺這裡當作自己的家。想吃海鮮了,和符宇說一聲,讓他帶你們過來。這小子要是敢偷懶,我打斷他的腿。”
“一定會的一定會的......”葉鑫連連點頭。
“我最喜歡吃海鮮了。”高森嘿嘿傻笑,說道:“我們山裡人最喜歡吃的就是海裡的家夥。因為以前沒機會吃。”
符德旺又將視線看向敖夜,問道:“你爸呢?你爸是做什麼的?”
“我爸......也死了。”敖夜說道。
他就知道自己不應該來。
你總問我這樣的問題,你讓我沒辦法接啊。
“.......”
這次不僅僅是符德旺符臨父子聽了目瞪口呆,就連符宇葉鑫和高森三人也眼神怪異的看向敖夜。
「這家夥......身世也太淒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