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不是想要撩自己,他隻是不小心而已。
“是彪叔告訴你我們進了實驗室?”魚閒棋出聲問道。他們進入實驗室的時候,彪叔的眼神有些玩味,而且話也比平時要多了許多......再加上他暴露後的身份,顯然,是他向敖夜彙報了當時的危急狀況。
敖夜搖頭,說道:“不是。是我讓海玲主動跳出來的。”
“是你?”
“還記得我送你的那隻食噩獸嗎?”敖夜問道。
“記得。我每天都帶著它。”魚閒棋說道。她四處搜索一番,指著牆角的一個包包,說道:“在我包裡......”
敖夜從包包裡找到水晶球,裡麵的食噩獸就像是知道自己得到了表揚一般,在裡麵歡快的遊來遊去,還挺著一個大肚子表演「六親不認的步伐」。
魚閒棋看到食噩獸,嘴角情不自禁的揚了起來。
她不知道食噩獸能不能吃掉「噩夢」,但是,它確實是一隻招人喜歡讓人開心的小寵物。
看到魚閒棋嘴角的笑意,食噩獸就表演的更加起勁兒了,還在水晶球裡麵翻起了跟頭。
敖夜都沒臉看它。
這個舔狗!
敖夜看到魚閒棋的心情好了一些,食噩獸也在用自己特殊的方式吞噬她身體裡麵的負性情緒,出聲解釋著說道:“食噩獸是可以吞食掉人的負麵情緒的,你的,以及你身邊人的。當你去海玲的時候,她身上的負性情緒是最多的,多到令人震驚的地步......”
魚閒棋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她瞪大眼睛看向被她抱在懷裡的水晶球和還在討好賣乖的食噩獸,說道:“你的意思是.....是它向你告了密?”
敖夜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正是因為接受到了它的信息,所以,我才對海玲阿姨格外的關注起來......正常人體內是不可能有那麼多負麵情緒的。她的負麵情緒太多太多了,多到可以把任何一個正常人給壓垮......”
“這麼多年,她還能夠正常的活著,而不是被送進精神病院......一定是她的丈夫和孩子在支撐著她......。這是她幾十年隱藏的委屈和仇恨、難以擺脫束縛和任這些惡人驅使的無力感每一天都在困擾著她,讓她心中戾氣飆升、累積、最後再被自己強行壓下......每天像是個沒事人一般的生活。而且要比彆人表現的更加溫和,更加善良......”
聽到敖夜的話,再想起和海玲阿姨相處的種種細節,讓魚閒棋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她這幾十年是怎麼過來的?
拖著枷鎖戴著麵具承受著常人難以想像的壓力......
“太可怕了。”魚閒棋出聲說道。
“是啊。太可怕了。”敖夜點頭附和。
“我是說食噩獸......”魚閒棋說道。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連水晶球裡麵的一隻寵物也是臥底?也有自己的隱藏身份?
這是玩無間道呢?
在她的周圍,還有什麼是可以信任的?
天下誰人不通......敖夜?
“.......”
正在水晶球裡麵賣力表演的食噩獸聽到魚閒棋的話,瞬間偃旗息鼓。
就像是感受到了自己即將被拋棄的命運,它轉過身體對著魚閒棋搖晃著自己長長的尾巴來表達自己的忠誠,看到魚閒棋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善,這又轉過去用那張馬臉對著她吹起了泡泡......
果然,魚閒棋得臉色這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食噩獸高興壞了,再一次邁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它不想離開魚閒棋。
因為在魚閒棋身邊才有負性情緒可吃,敖夜把它丟在觀海台的時候,它就隻能每天躺在水晶球裡睡覺轉圈吹泡泡,生活實在太無趣了。
敖夜看向魚閒棋,解釋說道:“它沒有向我告密......它在吞噬噩夢和負麵情緒的時候,心情會格外的愉悅。我感受到了它的愉悅,所以才知道它遇到了「大客戶」......”
魚閒棋看向敖夜,問道:“如果我心情不好,你知道嗎?”
“可以知道。”
“如果我做了噩夢,你知道嗎?”
敖夜想了想,說道:“可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