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做很多,給你留了不少。”
陶楂努努嘴,看起來放下了這一茬,“那好吧……”
外麵響起汽車引擎的聲音,向瑩先放下了手裡的物件,她朝門外看去,提醒陶楂,“快過去,林寐回來了。”
陶楂也跟著向瑩一起伸頭看。
路上停了輛出租車,林寐躬著背從後座下來,他背對著陶楂和向瑩這邊,側臉在路燈下被描繪出一小片冷白的光斑。
“林寐真是集齊了他爸媽所有的優點呢,避開了所有缺點。”向瑩感歎道。
陶楂把拖鞋一揣,反而盤腿坐上了沙發,膽大包天地開口道:“我覺得很一般啊,媽媽你喜歡這個類型的?”
向瑩用手指輕戳了一下陶楂的額頭。
“快去快去,把月餅捎上。”向瑩開始趕人。
陶楂老大不情願地穿鞋站起來,他本來準備等林寐來接自己過去。
…
站在冰箱前的陶楂,把鮮肉榨菜的月餅,一個一
個從盒子裡挑出來放回到了冰箱。
看著手裡稀稀拉拉的幾個鹹蛋黃月餅,陶楂又覺得這樣是不是太明顯了,伸手又從冰箱裡拿出三個鮮肉榨菜放到保鮮盒裡。
“一人一個,正好。”陶楂默念。
正預備關上冰箱門,陶楂表情忽然變得十分怪異,他又打開冰箱,從盒子裡再次拿了一個鮮肉榨菜的月餅出來,放了回去。
林元君那天跟鄭萍吵架的樣子,陶楂還記在腦海裡沒忘掉。
或許是天生直覺敏銳,對於彆人的微表情觀察細微,敏感地能辨認出他們的身體語言分彆代表了什麼,他看得出來,林元君在疏遠逃避,鄭萍卻在努力靠近,前者是冷漠嫌惡的,後者是委屈悲傷的。
被傷害到的那一方往往很難保持克製和冷靜,她急於將自己的傷口暴露出來,希望獲取到疼惜和愛重。這是在最愛最信任的人麵前才會做出來的舉動。
陶楂想:不給林元君吃。
出門時,卻又糾結起來,他坐過林叔叔地林肯車,現在區彆對待,會不會不太好……
陶楂快擰巴糾結成了一根麻花。
這時,林寐從屋裡出來了,他腳步頓住,看著站在院子裡的陶楂,沒在往前走,他回家放下蛋糕,才準備來叫陶楂的,沒成想,人已經到院子裡來了。
“進來吧。”
陶楂深吸一口氣,把林元君和鮮肉榨菜月餅拋在腦後,跟著林寐走進屋裡,他進了屋之後,左看看右看看,“萍姨沒在家嗎?”
林寐在鞋櫃裡拿了雙拖鞋放在陶楂的腳下,“她休息了。”
“這麼早就睡了?”陶楂一邊驚異一邊換掉腳上的鞋子。
林寐的房間在二樓,陶楂要跟著他上樓去。
樓梯在一樓的最側麵,若不注意還很難看見它,房子內部的風格跟陶楂家裡迥然不同,家具少且不說,還都是大片大片的冷色調,也不符合鸚鵡巷的風格。鸚鵡巷擁擠又熱鬨,林寐家裡很冷清。
“作業我寫完了。”陶楂覺得房子裡的沉默太尷尬,開口吐了幾個字,想讓氣氛活一點兒。
林寐在前麵走著,他手搭在扶梯上麵,走一步,滑一段,“嗯。”
回應真冷淡。
很了不起嗎?
陶楂在後麵悄悄撇嘴翻白眼。
“手裡拎的什麼?”陶楂站在院子裡的時候,林寐就注意到了他手裡的東西,表情豐富成那樣,多半是因為手裡的東西。
剛剛林寐的冷淡使陶楂很不滿意,他也冷淡起來,“給你和萍姨的月餅。”
林寐點了下頭,“你做的?”
“不是,我媽媽做的。”陶楂又不會做飯。
林寐又問,“不想給?”
這一問,直接紮進了陶楂的心窩。
陶楂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心臟一躍就擠上了喉嚨,讓他感到難以呼吸。
林寐怎麼知道自己一開始不想給他月餅的?
因為緊張和不知如何作答,陶楂的臉都漲紅了。
他在後麵支支吾吾,林寐卻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沒有一直追問,反而是一副閒聊的姿態,“下午有人找我要你的聯係方式。”
陶楂的臉由心虛緊張的紅變成激動害羞的紅,“要我聯係方式做什麼?”肯定是表白,他就說嘛,都有人喜歡林寐,怎麼會沒有人喜歡自己?
“不知道。”林寐搖了搖頭,他睫毛耷拉下來,微翹起嘴角,“但我沒給。”
陶楂登時著急得不行,“你為什麼不給?”
“你嫉妒我!”陶楂一時嘴快,劈頭劈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