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鮮少朝陶楂吐露自己的想法,隻在表明喜歡陶楂的心跡時,說得會比平時多一點。平日,他哄著陶楂順著陶楂,怎麼看都是一個找不出缺點的男朋友了。
陶楂覺得自己有時候看不懂林寐,現在卻覺得,他其實早就該懂了!林寐明明那麼多次表現出對他的渴望和貪婪!
林寐手指順著陶楂的唇角滑進齒關,口水聲咕咕唧唧,可林寐表麵上仍端著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你的臉當時好紅,你明明很喜歡,但卻總說討厭和不要,讓我出去。”
“你快暈過去了,你昨晚的翻白眼比平時翻白眼要可愛好多。”
他指腹按住了陶楂的舌根,見唾液不受控製地流出陶楂的嘴角,他滿意地勾唇,繼續道:“吃了飯我陪你看會電視。”
“你猜我為什麼會訂套房?”林寐手指拿出來,還微熱的口水直接蹭到陶楂的臉上,他又湊過去舔掉,“因為可以玩的地方很多。”
陶楂快瘋了,他書包在哪裡?他要走,現在就要走。
叫的餐到了之後,林寐去取餐,陶楂艱難地爬起來,從床頭扯了浴袍胡亂往身上裹,他隻瞄了一眼自己,就匆忙移開。
他身上沒幾塊白淨的地兒了。
下床,”噗通“,陶楂趴在了地上。
幸好地上有厚實的地毯,跟昨晚跪在床上的感覺差不多。
陶楂挪去浴室刷了牙,洗了臉,萬幸,他被洗過了,洗得還很乾淨。不幸的是,他被洗過了,吃完飯就又可以開乾。
林寐一定背著他偷偷學習和健身了,不然怎麼會的那麼多,體力還那麼好?
早知道他也給自己安排一場特訓,不然不至於連第一場大戰都抗不過去。
陶楂氣都氣出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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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寐是個處處講究的人,即使點的是外賣,包裝和食物的擺盤也精致漂亮。
陶楂往嘴裡喂了好幾塊切好的牛肉,身上終於有了點力氣,見林寐總是看他,他低著頭小聲說:“看什麼看?”
林寐坐在他對麵的單人沙發上
,酒店沒用主燈,全是分散開的燈帶,林寐眸子像湖水般,溫柔漾開,“沒,我隻是覺得我很愛你。”
陶楂一下子紅了臉,他把筷子握得死緊,語氣明顯變軟,“哦。”
“你也說愛我了。”林寐笑起來,眸子裡能溺斃掉陶楂,陶楂隻看了眼,就慌忙又低下頭,
他害羞起來,露在外麵的脖子和鎖骨都跟著紅了。
“我才沒說。”陶楂不承認。
“昨晚說的。”林寐提醒他。
“沒說沒說我沒說,”陶楂梗著脖子否認,脖子上咬痕漂亮,衣服沒穿好,鬆鬆垮垮的。他的否認實在是沒有任何說服力。
陶楂自己也知道,他往嘴裡塞了塊牛肉,“我想喝咖啡。”
林寐托著腮,“喝了會睡不著。”
陶楂的腮幫子被牛肉塞滿了,他指控著林寐,“反正你也不會讓我睡啊,喝不喝咖啡不都是一樣的嗎?”
少年總算是知道林寐一直以來都在裝好人了。
林寐手指在臉上點了點,柔和地笑起來,“說得也是,咖啡還能讓你更興奮一點。”
吃完飯休息一會兒,外麵門鈴響了,林寐在寫作業,陶楂搶著去開門,林寐提醒他穿好衣服,他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取了外賣。
他以為是咖啡,可拿在手裡,輕飄飄的,陶楂抖了抖袋子,什麼東西?哐哐啷啷的。
他一邊往客廳走,一邊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看。
超薄,草莓味,特大,螺紋,玻尿酸……
陶楂石化在了原地。
應該都是林寐用的。
會不會是買給自己的?
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
丟了算了。
可丟了到時候林寐問自己該怎麼辦?
丟了也還能再買啊。
陶楂拎著袋子,走到林寐麵前,他把袋子輕輕放在了茶幾上,盤腿坐在了沙發上。
“我在想一件事情。”少年呐呐開口。他漂亮得厲害,以前嬰兒肥多,可愛多一點,高三的苦熬讓他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下巴變尖了些,逐漸在朝“一個大人”靠攏了。
林寐以為他要說什麼很嚴肅的話題,他將電腦拿走,嗯了一聲,“你說。”
陶楂頭垂下來,有氣無力,“我現在能回家嗎?”
林寐眼神微頓,接著瞥見了茶幾上剛取到的外賣,他語氣變輕,“彆怕。”
這簡直是直接戳到了陶楂的痛點,陶楂的目光驟然變得堅定,“我沒有。”
說完,陶楂一僵,他在說什麼?
陶楂氣得從沙發翻到地上,他pg痛,好像還沒合攏一樣,尤其是一聽見林寐的聲音改變聲線,他就覺得後麵那種乾燥感消失了。
林寐把他從地上撈起來抱在腿上坐著,不帶任何情緒色彩地吻著他,“你要是怕,那就明天再說,房間可以續。”
還是沒得談。陶楂心想。
“你不喜歡嗎?”林寐捏著陶楂的手指,輕聲問道。
這種軟化了的語氣讓陶楂硬氣不起來了,他磕巴著,“也…也沒有。”
“那是為什麼?”林寐仰臉看著陶楂,正好可以看見陶楂下巴上的咬痕,陶楂頭發亂糟糟的,無措可憐的模樣……休息到明天,林寐覺得自己已經是非常客氣。
陶楂無力地把腦袋砸在林寐的肩膀上,沮喪道:“感覺很不好意思,很丟臉。”
林寐手指輕輕拍著陶楂的脊背,“這隻是情侶可以做的事情的一部分,不要太放大它。告訴我,你還想繼續嗎?不想的話,明天我們回家。”
陶楂一時間給不出答案,林寐卻沒繼續說話,對方沉默著。陶楂明顯是非給個答案不可了。
經過一番心理鬥爭,他垂在林寐兩側的小腿,故作輕鬆地搖了搖,艱難地開口,“可……可以繼續。”
林寐卻捏著他的肩膀,使他離開了自己,陶楂的臉又是一整個紅透,看著林寐的目光到處躲。
“我問的問題是想不想,不是可不可以,“林寐一字一句,語氣溫和,目光緊緊鎖住陶楂,似乎可以看穿陶楂的一切,“重新回答。”他說。
陶楂非作答不可,無處可躲,聲音抖著出現了哭腔,“想,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