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予姝淺淺一笑。畢業後，他和她會是什麼樣呢？
第二天，薑予姝和梁苑去置辦衣服。梁苑這人天生愛美，試了十多家女裝店，買了三件，依舊滿滿的戰鬥力。
薑予姝現在體會到為什麼大部分男人不願意陪女人逛街了，真累。
“予姝，你試試這件，我覺得很適合你。”梁苑拿著一件黑色長裙，材質飄逸。
薑予姝搖搖頭，目前對她來說，沒有場合需要穿這樣的長裙。
導購小姐姐原本一直在為梁苑服務，這會兒看著薑予姝，“美女，要不試試吧。以我多年的經驗，你穿上這件一定很美。”
梁苑點點：“就是嘛。試一試？”
薑予姝在兩人殷切的眼神下，去試衣間換了長裙。長裙及踝，薑予姝穿著店裡的高跟鞋走出來。
大家齊齊看著她，眼底滿是驚豔。
梁苑感慨：“我算知道了，什麼叫天生的衣架子。”
薑予姝看著鏡中的自己，她轉了轉，後背是兩根交叉的帶子，露出大半個白皙的後背。
這裙子材質很好，顯得氣質成熟又高雅。她知道這牌子，之前參加活動，同場有人穿過。3000多塊的裙子，於她而言還是貴了。她覺得夏天的衣服不必買太貴，一百兩塊就可以。她習慣在淘寶購物，既便宜又能買到款式不錯的衣服。
擱以前，她有穿不完的衣服。前任薑太太有個嗜好，就是幫兩個女兒打扮的美美的，帶出去參加活動。尤其是薑予姝，曾也是薑太太的驕傲。薑太太當年對她真的是捧在掌心的。薑予姝現在覺得，她隻是母親的一個炫耀工具罷了。
薑予姝到底沒有拿下那條長裙，沒必要。
不過，梁苑幫她拍了好幾張照片。“你多看看，要是想買了，回頭再來買下。萬一比賽後需要穿上呢？”
薑予姝笑笑，任她拍照。她歉意的看著導購小姐姐。
小姐姐人很好，“沒事，你們拍吧。拍完發朋友圈，說不定，立馬就有人來買了。”
薑予姝拍照間，店外確實有人看到了。
一對“母女”走進來。
女孩子直接走到薑予姝麵前，問著導購，“這件裙子還有嗎，我試一下。”
導購小姐姐看著女孩。“抱歉啊，這件隻有一件了。你稍等一下。”
薑予姝看向女孩，又看向女孩身後的那個婦人。她愣了一下，眸光瞬間如寒冰一般。
這世界真的太小了。
又或者是因為她剛剛想起了她。
一霎的想念成了真。
餘婉音也愣了幾秒，好幾年沒見到大女兒了，剛剛她在外麵看著穿著長裙的女孩子都有些恍惚。
熟悉又陌生。
薑予姝抿了抿嘴角，“小姐姐，這件我要了。”
導購和梁苑都愣住了。
薑予姝彎著嘴角，“我覺得穿的挺好看的，反正後麵會穿到的。”
導購望著她，“是啊，我覺得這件長裙很配你。”不過，現在怎麼辦？她看著剛剛進來的年輕女孩。
女孩子看向薑予姝，上下打量著。她剛剛第一眼就覺得這件長裙很美。“你讓我給我吧。”
薑予姝沉默片刻，“抱歉，我也很喜歡。”
女孩子皺了皺眉，語氣是誌在必得。“你把這件讓給我，店裡的衣服你隨便挑一件我買單。”這口氣真是大啊。
梁苑拉了拉薑予姝的手。“要不要考慮一下？”
薑予姝一臉淡然，她看向導購，輕輕說了三個字，“買單吧。”
女孩子的臉色頓時變了變。
“檸檸，算了，我們再去彆家看看。”餘婉音開口，聲音溫柔。“黑色有點壓人了，不見得適合你。你還是穿白色好看。年紀輕輕還是不要穿黑色的好。”
薑予姝看著她，嘴角翹了一抹諷刺。是的，餘女士一直不喜歡黑色。
她真是一點沒變，這幾年應該過得很好，看著還像三十多歲的人。身上穿的戴著都是品牌，可見她現任老公對她不錯。不過，她有這樣的本事。
趙檸檸忽而一笑，“阿姨，你說的對。”
餘婉音拉著她的手，“走吧。”她的目光從薑予姝身上略過，平靜如水。
那一刻，薑予姝還是感覺到心疼，像被針紮過了。原來，她還是在意，還是恨她。
她們一走，梁苑氣的張口，“這什麼人啊？莫名其妙。”她皺了皺眉，“予姝，你還要嗎？”
薑予姝點頭，“要的。”
刷了卡，拎著袋子走時，薑予姝心裡澀澀的。不知道是心疼錢，還是看見餘女士，她的心情自動不高興了。
後來，她們又去買了雙鞋。
梁苑心細，“予姝，你是不是認識剛剛那對母女？”
“她們不是母女。”
“啊，不是嗎？你怎麼知道？”
“女孩子喊她阿姨啊。”薑予姝呼了一口氣。
“我都沒注意。不過，那個阿姨長得真好看，她手上那個包包20多萬呢，真是低調的有錢人。所以女孩子的口氣才那麼大，看中喜歡的東西眼睛眨都不眨。”
“嗯。”薑予姝輕輕應了一聲。她剛剛太衝動了，和她爭什麼呢。
晚上，孟景禾回到家，看到了放在地上的紙袋和鞋盒，他掃了一眼，難得看她去購物。
走進臥室，室內一片漆黑。這才九點，她都睡了。
他放輕了動作，去洗了澡，又在書房忙了一會兒。等他再次回房時，薑予姝已經醒了，雙目毫無焦距，不知道在看什麼。
孟景禾走過去，“逛街去了？很累？”
薑予姝聞聲看向他，點了下頭。
“買了什麼？”孟景禾坐在她身邊，抬手順了順她的碎發。
“裙子。”
“就買了一件？”
薑予姝唔了一聲，“好貴。”
孟景禾低眉淺笑，“花了多少錢？”
薑予姝抬手抱住他，臉埋在他的胸前。“這個月實習工資都沒了。我是瘋了！衝動是魔鬼，這句話一點不假。”
孟景禾拍拍的後背，“我給你報銷。”
她的臉在他的胸口蹭來蹭去。
孟景禾覺得她今天有些反常。
“孟景禾，我今天遇到餘女士了。”她喃喃低語。“我有四年沒有見過她了。”
原來如此。難怪她情緒大變了。
“你們說了什麼？”孟景禾的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
“什麼也沒說。她陪著她現在女兒逛街，那個女生看中我試的衣服，想要，我不想讓給她。”
孟景禾沒忍住，再次笑了。果然，衝動是魔鬼。
薑予姝抬頭，狠狠地瞪著他。“你還笑？”
“你們說了什麼？”他的指腹擦了一下她眼窩，濕濕的，原來真的哭過了。
“一個字都沒有說。”薑予姝歎口氣。
孟景禾覺得可能自己真的老了，他竟然很有耐心的聽她絮絮叨叨的說著餘女士的事。她說的那個女孩子是趙家的小女兒，大小姐脾氣。不過現任趙太太卻把人哄的很好，親如母女。
“愛，好像不是永恒的。”
孟景禾頭疼，“你不要太悲觀。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要是……不如生個女兒，你看看你對你女兒的愛是不是永恒的？
薑予姝眨眨眼，怔怔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