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祥聞言,頓時臉色大變,他驀然站起身來,臉色凝重了幾分。
“皇嫂,此……此事事關重大,臣弟……臣弟……”
涼月看著允祥的反應,心中頓時一喜,麵上卻是不顯,她皺了皺眉,站起身來,故作失落的開口:
“看來是本宮聽錯了,本宮一介婦人,太上皇如何會將如此機密說與我聽。
既然十三弟不知道,那本宮就……”
“不,皇嫂沒有聽錯。”
允祥急忙打斷了涼月的話,他緊緊的盯著涼月,見她麵色淒楚,也知道她是為皇兄如今的模樣傷懷,可見皇嫂對皇兄一片深情,皇兄將如此機密講於她聽,想來也是在為他們母子打算,這才深吸了口氣,啞著嗓子開口。
“皇嫂,此事事關重大,皇兄既然已經告知皇嫂,臣弟不敢隱瞞。”
允祥說著,頓了頓,這才深吸了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一般,鄭重開口。
“皇兄登基之後,粘杆處的用處就不太有用了,因著一些隱秘,皇兄暗中命我訓練一支名為血滴子的隊伍,交於臣弟暗中調動,培養死士,隻聽令於皇兄,用於……”
允祥說著,有些不自然的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畢竟都知道聖祖仁皇帝的十三阿哥是個敢愛敢恨,恩怨分明,講義氣且重情義的俠義之人,訓練出如此毒辣手段的血滴子與他性格而言確實有些相悖。
“用於替皇兄暗中監察百官,鏟除一切不利於皇兄的絆腳石,必要時可偽裝成強盜殺人。
皇兄如今病重,但皇兄既然已經告知皇嫂,即便沒有下旨,那麼臣弟也會移交出統帥血滴子的信物。
且新帝繼位,無論於情於理,還是於公於私,臣弟都該移交出一切權利,絕不藏私。”
涼月聞言,心中頓時大喜,她強壓下上揚的嘴角,故作震驚的捂著嘴,一臉的不敢置信。
“竟然……竟然……是真的!”
涼月磕磕絆絆的說著,似乎被驚嚇得不輕,眼中翻湧出感動的淚水,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竟待我們母子這樣好!十三弟,此事……此事本宮並未曾聽太上皇明說清楚,我還怕是自己聽錯了,你……你隨我去見太上皇。
總要當著他的麵交出信物才算完美,一來也是讓他放下心來,你這個兄弟這輩子他果然沒有看錯你,哪怕身在帝王家也亦有真情在,二來,也好讓你明白不是本宮為了弘睿問你要權。”
“皇嫂,臣弟如何會那般做想,您的品性是皇阿瑪都親自肯定過的,還特賜“懿”字為您的封號,您又對皇兄癡心一片,我若疑心於您,又怎麼對得起皇兄這麼多年來對您的敬重之情。”
允祥一臉鄭重的看著涼月,說出的話讓涼月滿意不已。
她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的演戲不就是為了讓所有四大爺身邊的親近之人都信以為真,她絕不會是對四大爺動手的那一個。
涼月深吸了口氣,這才壓下心中翻騰的喜悅,側身帶著允祥去寢殿。
齊妃見涼月去而複返,有些疑惑,但看到她身後跟進來的怡親王對她行禮,頓時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雖然蠢了些,但能夠爬到妃位,一些基本的眼力見還是有的,想來是關乎到前朝之事。
當下在涼月的示意下,福了福身帶著宮人就先行離開了。
允祥在涼月的示意下上前,他緊皺著眉頭看著躺在床上麵色慘白的皇兄,眼眶頓時就紅了,他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啞著嗓子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