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唐安的臉色驟然一沉,他急忙伸出手,試圖抓住李丹的大衣,卻被李丹靈活地扭了過去。
李丹撇嘴道:“怎麼,被爹感動哭啦?要先說謝謝,你小時候我怎麼教你的?”
“彆鬨!被彆人看到就完了。”
最終唐安還是抓住了李丹的衣角,幫他緊緊地裹了起來。
“怕什麼?怕那群懦夫告密?”說到這,李丹皺起了眉頭,一股無名的怒火澆在了他的心頭上,低吼著:
“他們忘了唐叔是怎麼幫他們的了嗎?誰家孩子病了,需要補充營養,唐叔哪次不是上山打野貨無償送給他們,叔這頭七剛過沒多少天呢,一個個就忘了情分!”
唐安怔了怔,他也沒想到李丹能有這麼大的怨氣,左右瞅了一眼,低聲急促地道:
“小點聲,誰家都不容易,張二狗杖者他爹是村長放火殺人都敢做,誰家敢違抗?你彆忘了,去年崗下村的那個女孩,現在都不知道被他埋在哪呢,糧你拿回去,今天就當我們沒見過,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老子就不怕,他們不借你糧我借!我不信他敢動老子,弄我的話,我一槍崩了那個狗日的!”李丹瞪著眼,朝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唐安與李丹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瞪著,最終還是唐安妥協了下來,因為李丹他是真敢啊!
在1976年的北方,雖說獵槍不屬於管製槍械,但也是受到嚴格管理的,隻允許獵戶持有獵槍,並且隻有在需要狩獵上山的時候才能亮槍,且槍不能在普通民眾麵前出現。
但李丹這個大頭小子,他可不管,半月前唐安在村長家被打得個半死,雖然唐爸同意上山找野豬,但張二狗還是要把唐安扣在家裡。
野豬什麼時候出現,他才能什麼時候走。
可這時李丹出現了,扛著他爸的獵槍走進村長家,當著全村人的麵拿槍頂著張二狗的腦袋,讓他把唐安給放了。
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至此,唐安才能安心回家養傷。
“行,東西我收了,你爹知道你送東西給我嗎?”
“應該不知道,我偷偷出來的。”說完李丹扭頭左右環顧了一圈,然後用手背遮擋住側臉,著賊兮兮的小聲道:“你小子好手段,就把宋知青這個知識分子拿下啦?今早我可看到她帶著東西去你家了喔。”
聽到李丹的話,唐安愣了愣神,想到今早在氣氛使然的情況下說出了那麼羞恥的話。
在這個時代,如此直白的言辭對女孩來說太過冒昧,這樣的行為被稱作登徒子也不為過。
最主要的是,什麼重生、和以前不一樣了的這種話,在他們不知道他重生的情況下說出來,這話也太中二了吧!
啪的一聲,唐安用手捂住了臉道:“彆提了,羞死我了。”
“咋滴!發生了什麼?讓你爹給你參考參考!”李丹兩眼發光急切的道。
“滾你丫的!”
“切,你不好玩,你妹呢,我找她玩。”
“去隔壁村避難了,否則在家成天被張二狗騷擾,怎麼你也想要當我妹夫?叫聲大舅子聽聽。”
聽著自己被占了便宜,李丹頂著一張大紅臉,抬腿踢了一腳唐安的翹臀道:“去你丫的!”
三人從小就是很好的朋友,以至於唐安經常拿著李丹和他妹妹唐彩開玩笑,每次李丹都會變成大紅臉,著實有趣。
木訥的前身隻是覺得好玩,而現在的唐安哪裡還看不明白,原來——說好做一輩子兄弟的,你居然想做我妹夫!
難不成咱們以後個論個的?你管我叫大舅子,我管你叫兒?
這都亂套啦!
不論李丹是為了友情,還是他妹,這份心他唐安都領了。
李丹看著唐安逐漸曖昧的眼神,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但隨即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而嚴肅,用力道:“喂,這兩天我和我爹要去一趟縣城,你彆死了。”
“嗯。”說完,唐安也沉默了下來。
高草旁,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角落中,牆角處有著一道低矮的身影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媽的巴子......”
唐安告彆了李丹,回到了家裡。
打開了王叔給的布袋,裡邊大大小小的箭頭整齊的擺放著。
數了一下,共有30多個,其中還有5隻重型箭頭。
唐安在家裡找到了唐爸之前就已經做好了的箭杆,這為他省下不少的功夫。
安裝箭頭的步驟很簡單,輕箭隻要把箭頭尾巴的十字插進箭杆,再綁好就行。
而重箭則比較麻煩,雖然做了適配的套筒,但還需要修剪出多餘的竹杆,插入箭頭與箭杆之間預留的插槽中,再用小刀打磨平整,纏上綁線才行。
做完這些,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如果是在21世紀,唐安巴不得打開鬥音狠狠的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