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赫爾卡托問道:“你打算怎麼晉升偽神神力。”
“破紀儀式吧。”
“以終結紀元作為儀式的最重要環節。”
奈赫爾卡托:“你的晉升儀式可還真混亂,每一次晉升都要換一個新的儀式,而且還都選難度最高的。”
陸蒼和奈赫爾卡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畢竟我現在也是混沌,混亂對我有所裨益。”
“天亮了。”突然,伊茲帕魯特開口道。
陸蒼推開工坊的大門。
果然,薄暮從天邊升起。
伊茲帕魯特變成了黑煤球的頭,套上颯爽的風衣。
“我現在去學院。”
“你們自便即可。”
“那個小家夥,就讓她先消化一下吧。
說完,伊茲帕魯特的身形閃爍,便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這個工坊,也從斑斕擴大的空間,變成了一座堆滿書籍的塔樓,層層堆疊向高處,是一座塔形的圖書館。
而蕾西貝雅則是趴在實木的桌子上。
一臉生無可戀。
幾乎可以看到它的魂,已經吐出來了。
“呃”
要死了。
不想學習。
怎麼那麼難。
蕾西貝雅自以為自己的資質還是可以的,悟性也超乎常人。
也算得上是同代中的佼佼者。
在商談好後,伊茲帕魯特便打算先給她上一節開導課。
卻沒想到,一開始還好。
都是一些基礎的東西。
但緊接著。
情況就逐漸變得不對勁了起來。
這個家夥都在說什麼?
感覺說的都是自己不懂的符號,沒聽過的理論,上一個定義和理論還沒理解,緊接著又立刻跳到下一個理論去了。
而下一個理論的理解,還需要之前的理論互相印證才能得以解釋。
緊接著,它又講起了奧術。
等等,這不是召喚課嗎?
為什麼是奧術?
蕾西貝雅不懂就問,但得到的回答卻是:“這也是屬於召喚的理論之一哦,召喚生物的奧術變換的前置基礎。”
“看過我奪取召喚那個魔法,你應該也知道召喚不僅僅隻是將生物召喚出來吧。”
“以及你的為吾主獻上力量,鮮紅不死之地這兩個技能。”
“那些也分彆涉及傳遞,生命,死亡,血,等不同的領域。”
“我畢竟是多個根源之秘的掌握者,自認對於根源之秘有著更深的理解,如果想要悟及一個領域的根源之秘,也必須貫通其他多個領域的知識。”
“這個世界的萬物都是相輔相成,互相影響的,沒有什麼可以獨立於萬物的影響之外存在。”
伊茲帕魯特如此解釋道。
至少,這幾句話蕾西貝雅還是聽得懂。
但緊接著便又是奧術流群論,生命奧術構造,召喚生命……
僅僅隻是四個小時的課程,便讓蕾西貝雅感到頭昏腦漲。
腦袋發暈。
這還是它活了那麼久,第一次聽彆人說話聽到腦子痛的地步。
它可是亞神啊。
不論領悟力,光論計算力就能碾壓人類科學的超級計算機。
但卻是被伊茲帕魯特的知識灌的發昏。
“你還好嗎……”
“蕾西貝雅。”心絕月不由關心道。
蕾西貝雅用手遮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還……還好。”
說著,蕾西貝雅又在桌子上翻了個身。
雖然腦子發昏。
但是心中卻感覺明悟了許多,很多之前從未想過的東西,從未意識到的東西,突然就有了理解。
蕾西貝雅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正在與召喚這個神位發生共鳴。
“伊茲帕魯特的進度,會不會太快了?”心絕月坐在蕾西貝雅身旁問道。
“是有點快。”
“但是它說,它現在說的話,我會在一天內慢慢消化理解的。”
“其實我現在逐漸有些理解了。”
伊茲帕魯特走後,蕾西貝雅還在回憶剛剛的知識。
每一個知識都好像一把鑰匙,分彆開啟不同的門。
這些知識組合起來,又能形成新的鑰匙。
開啟更大的門戶。
原本不理解的東西,稍微想一下它之後才提到的其他知識,卻又能反過來理解了。
如果它慢慢的講,一節又一節的慢慢疏導。
可能反而沒有這樣的效果。
天才……
蕾西貝雅不得不承認,這個家夥,在各方麵全都是天才。
根本就不像是古人。
完全超越了時代的束縛。
蕾西貝雅捂著額頭,站起了身。
“我應該去學院。”
“我想去聽一聽它們的召喚課程,或許會有更多的啟發。”
奈赫爾卡托:“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是個好學的好學生。”
蕾西貝雅回擊道:“至少比某人隻會天生賞飯,不思進取的要好。”
心絕月夾在兩人中間,歎氣無奈。
其實心絕月也不知道自己來乾嘛。
從頭到尾,感覺自己隻是用來調解這兩人之間矛盾的。
調解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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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學院】
能進入魔法學院的存在,幾乎全部都是擁有神位的存在。
對於這樣的存在而言,並不分什麼白天黑夜。
99%的時間,它們都有充足的精力。
伊茲帕魯特抵達學院隻需要一瞬間的閃爍,來到學院的大門口,門口依舊排滿了人。
昨天的戰鬥並沒有熄滅這些【朝聖者】的熱情。
隻要能得到伊茲帕魯特的點撥,排上數百年也心甘情願。
伊茲帕魯特站在門前。
點了幾個人。
“你,你,還有你,跟我來吧。”
唰!
三個人在被點到之後,下一秒就已經被傳送到了一間用於會客的大廳。
大廳中滿是漂浮的元素作為裝飾。
伊茲帕魯特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身體化作流水。
翹著二郎腿,先給自己接了一杯濃鬱的【黑啡】
它當然不需要這種東西來提神,但隻要是個生命,總有一點小小的癖好。
“伊茲帕魯特大人……”
有幸被伊茲帕魯特接待,其中一人竟是涕泗橫流,直接膜拜了下來。
“彆拜。”
伊茲帕魯特手指向上一勾,便將它隔空拉起。
“說吧,有什麼不解。”
“伊茲帕魯特大人,吾乃魔法之國特米拉特的大法師,鑽研星辰魔法一輩子,卻始終無法得悟星辰的奧秘。”
“所領悟最厲害的成名之技,也僅是七星級的萬星隕落。”
伊茲帕魯特聽後,用勺子攪了攪杯子:“萬星隕落……不錯的魔法,原來是你開創的。”
“星辰魔法鑽研的人很少,這是一種借助星辰力量的魔法。”
“被很多人視為旁門左道,取巧的道路。”
“但其實萬法皆有其緣由,比如召喚亦是一種借助外力的辦法,卻不被人們所詬病。”
“你可以把你對星辰魔法的理解說給我聽聽,我再給你一些建議。”
“我也學過你的萬星隕落,把這個魔法稍微改進了一下,我可以展示給你看看。”
伊茲帕魯特回答起問題,卻是沒有任何的架子。
就好像是對待普通的學生一般,回答這些魔法師的問題。
蒼穹也在這個房間裡,隻不過是在房間的一角,靠牆在黑暗中,隱匿了氣息,如同不存在的影子。
星辰魔法師將自己的理解向伊茲帕魯特傾述。
它自認它鑽研星辰魔法一生。
理解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但在伊茲帕魯特麵前,它每每停頓時,伊茲帕魯特也能給出回饋。
伊茲帕魯特的輕微一點提示,略微總結。
便讓它感到恍然大悟。
之後要說的內容,也好像已經沒有必要了。
原本能說上三天三夜的見解,卻在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裡,讓它長歎出一句:“我已經沒有什麼好描述的了,您已經知曉了我畢生之所學,更知曉了我的痛處。”
“我唯一的請求,就是請您為我展示您所說的改進後的萬星隕落。”
“沒問題。”
伊茲帕魯特輕鬆答應。
閃爍間,便將這異國的大法師帶到不知何處的荒郊野嶺。
異國大法師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麼移動的。
傳送類的法術,要帶它人移動的話,基本都要經過它人的允許。
而不被允許的強迫移動,是極其困難複雜的魔法。
這種類型的移動距離越遠,法術複雜度就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