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
想當初,丞相第一次見到田月瑩的時候,她還隻是個黃毛丫頭。
由於先帝時期,大齊連年征戰,數位皇子皆死於戰場,也唯獨她僥幸活了下來。
原本在立皇帝一事上,安尋祿並不讚同女子稱帝。
眼看皇室已經後繼無人,無奈之下才與一眾老臣附議。
可自田月瑩登基後,因其年幼,屢次被舊臣排擠,無奈之下才假借去尋長生不老之藥,躲避朝政三年,暗中隱忍修煉。
然而,當時的丞相安尋祿,明明身後黨羽眾多,可麵對諸臣對女帝的欺辱,非但沒有幫扶,反而假裝看不到。
幾年來一直托病在家,從未上過早朝。
至於朝政之事,皆是他的心腹臨朝之後,再找機會去丞相府向他彙報。
後來,聽說曹定靠著自己的勢力,逐漸總攬朝政後,更是暗中竊喜,以為田月瑩這個江山,終究是坐不住了。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讓大齊女帝從未對丞相產生過好感。
即便他身後黨羽眾多,今日竟敢與群臣共同參奏楊川,她自然要回懟過去。
而安尋祿也沒有想到,當年那個嬌小柔弱,任人宰割的女帝,今日竟也變得如此強勢!
竟然敢在眾臣麵前給自己難堪了!
不過,老謀深算的安尋祿,又豈會輕易被田月瑩的幾句話扳倒?
瞬間將神色恢複如初後,他忽然冷著臉,義正詞嚴道:“陛下!老臣雖幾年不曾臨朝,但之前卻也聽說,陛下年紀輕輕,竟要放棄整個大齊,出去尋找什麼長生不老藥?”
“嗬嗬,荒謬,當真是荒謬!”
“而且,為了穩住朝政之事,大司馬曹定這些年,可謂為了整個大齊帝國,日理萬機,操勞過多。”
“可陛下您呢?猛地從康國帶回一個被革了職的楊川,剛剛在大齊輔政,便直接將大司馬曹定打入死囚中,敢問楊川如此這般行為,又是要演給誰看的?”
經過安尋祿的一番“點撥”,跪在地上的眾臣也仿佛開了竅一般,紛紛開始耍起了嘴炮。
其中,叫囂最激烈的,當屬曹定的黨羽。
“陛下!丞相所言極是,大司馬曹定為國鞠躬儘瘁三載,陛下不在的這些年,他可謂比誰都嘔心瀝血,又怎能輕易讓一個他國逃來之臣隨意將他定罪?”
“陛下,您縱容楊川這麼做,無疑是要寒了大齊百餘名舊臣的心啊!”
眼看著曹定黨羽就要借著丞相的風口顛倒黑白,將罪責全部嫁禍在楊川身上,唯一還能清醒一些的護國公孫信終於看不下去了。
如此這般,又豈能治理好國家!
正如女帝開頭所說,這群臣子,遇到需要他們效力的事,便托故懈怠。
可一旦遇到於自己從政之路有阻礙的對手,卻顯得比任何一個國家的臣子都要齊心!
倘若真讓這群家夥肆意言論下去,即便楊川本無罪過,也會被安插上數個莫須有的罪名!
大康帝國固然在對大齊步步緊逼,可至少楊川在治國方麵卻有真才實學。
如今,大齊交付給大康的賠款早已落實,再因為此事去問罪楊川,隻會讓大齊又折損一棟梁之才。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