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的方向,好像是要前往南陽。”
“南陽?”劉瑁思索道,“陳玄忽然撤兵,不會是有詐吧?”
“公子考慮的極是。當時璋公子也曾想過可能是陷阱,因此極力約束軍隊。”
說到這裡,孫城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您也知道,璋公子他之前沒有領過兵,威望不足,所以軍隊沒有約束住。”
“然後呢?”
劉瑁冷哼一聲,身為主帥卻約束不住軍隊,不正說明劉璋是一個草包嗎?
聽到這裡,他已經對孫城的說法信了八分。
劉瑁沒有發現,他對事情的判斷中,已經摻雜了感情喜惡。
“結果並沒有陷阱!”
孫城興奮道。
“軍隊一路追趕,至少擊殺黃巾五千人,現在南鄭城也在我們手中了。”
“後來,我們猜測,可能是其他地方的黃巾又出大亂子了。”
“畢竟,馬相也才剛剛叛亂不是嗎?陳玄這個太平道天師,當得可是不輕鬆。”
“你剛才說南陽?”
劉瑁追問道。
“正是。”
“你們這些蠢貨,連這麼簡單的事都想不明白?”劉瑁不屑的說道。
“一定是因為荊州劉表派兵去攻打南陽了。”
“南陽?就為了一個南陽,他們連漢中都不要了?”
現在反而變成了孫城發問。
“南陽是陳玄的起身之地,是他的老家之所在,又豈是漢中可以相比的。”
“原來如此,公子果然多智。”
孫城恍然大悟道。
“公子,我們璋公子正準備大舉追擊陳玄,隻是如果追擊,南鄭城就無人把守了,因此請您率軍鎮守南鄭!”
劉瑁此時已經再無半點懷疑了。
他的心思已經轉移到其他地方。
‘追擊?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劉璋那小子走了狗屎運,打敗了陳玄還不知足。’
‘居然還想追擊?隻要陳玄回身一擊,劉璋還有半點活路?’
“嗯,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劉瑁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收複南鄭,當然是大功一件,但是劉璋你不知滿足,等你死在追擊的路上,再大的功勞又有什麼意義?
南鄭城。
大戰過後的肅殺氣氛仍在空氣中彌漫。
一種混合著鮮血與屎尿的複合氣味,刺激著劉瑁的神經,令他頭暈腦漲。
城池前的空地上,仍能見到一片片暗紅色的土壤。
劉瑁高坐馬上,輕吸了幾下鼻子,望向南鄭城池。
城牆之上,官兵大旗迎風舒展。
城門大開,一隊隊官兵進地出出,正在打掃戰場。
“公子,要不我先去通報,讓璋公子出來迎接您?”
孫城殷勤的說道。
“也好。”
劉瑁點點頭。
一切都和孫城說的沒什麼兩樣。
可是,他仍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忽然,他的瞳孔猛的一縮。
那些“官兵”在經過孫城身邊的時候,並沒有停下來向他問好!
看那一隊隊“官兵”的樣子,好像根本不認識孫城一樣。
另外,他很快發現了一件更奇怪的事。
城中的這些士兵,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他身後的大軍一樣,隻是自顧自的做著手上的事。
這太不合常理了!
“不對勁,快撤!”
劉瑁大喝一聲,急撥戰馬,就要調頭狂奔。
“吾乃關雲長,敵將休走!”
在其身後,忽然跳出一隊軍馬,為首之人紅臉綠冠,威風堂堂。
“俺典韋在此,小娃娃你還想跑哪裡去?”
又一支軍馬從遠處襲來,觀其主帥,凶神惡煞,勇猛非凡。
劉瑁大驚失色,隻覺陷入無窮埋伏之中,心情已經沉到了穀底。
“劉瑁公子,陳玄在此久等了。”
城牆之上,悠悠轉出來一個氣宇軒昂的青年。
在他身後,跟著一個滿臉怨毒的男子,正是劉瑁的好弟弟,劉璋。
“劉璋豎子,你敢害我!”
看到劉璋之後,劉瑁怎麼可能還不明白?
他渾身顫抖,遙遙指著劉璋,大喝一聲,急火攻心,跌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