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焉,我已經率大軍前來了,你還有什麼意見?”
馬相麵露不快,不客氣的說道。
劉焉深吸了一口氣,收起了那想要殺人的目光。
四子劉璋的被俘,三子劉瑁的陷落,這兩筆賬,都要記在眼前這個馬相見身上!
但是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
想要擊敗陳玄,必須暫時借助他的力量。
“叔父,這次我們大軍齊至,想要擊敗陳玄,想來是易如反掌。”
“等陳玄兵敗之後,璋弟自然可以脫困。”
劉表看也不看馬相,好像屋內根本沒有他這號人物。
“擊敗陳玄之後?”馬相咧了咧嘴,“等陳玄兵敗之後,你們兩個就想對我動手了?”
劉表神情一滯,沒想到馬相居然聽明白了他的暗示。
“我勸你們趁早收起你們的小算盤。”
馬相端起茶杯,剛喝了一口,又噗的一聲全吐了出來,苦著臉說道:
“這算什麼?你們就拿這種貨色招待你們的盟友?”
他乾脆將茶杯扔到一旁,拍著桌子,粗聲說道:
“陳玄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就算現在我們一共有十幾萬軍馬,想戰勝陳玄也沒有那麼容易。”
劉表騰得站起身來,指著馬相怒聲說道:
“馬相,大戰之前,你說這些什麼意思?”
馬相嘿嘿一笑:“沒什麼意思,隻是想告誡你們,彆想著捅我刀子。”
“你!”劉表又要說話。
“景升,馬渠帥說的有道理。”坐於主座上的劉焉輕輕開口了。
“陳玄沒有那麼容易對付,如今武都郡已在陳玄的掌握之中了。”
“再放任他發展下去,整個益州都將不保。”
“現在不是起內訌的時候。”
劉表大吃一驚道:“什麼?武都也淪陷了?”
“我從荊州出發的時候,陳玄在益州還沒有立身之地。”
“這才過去多久,他已經占據兩郡了?”
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這位太平道的天師了。
早知道就把剩下的三萬大軍也帶來了。
明明身處大軍之中,他卻忽然覺得不太安全。
“不必驚慌,隻要我們同心合力,擊敗陳玄還是很簡單的。”劉焉擺了擺手,示意劉表鎮定。
他望向馬相,卻見其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劉焉不由在心中輕歎一聲,同心合力,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又談何容易?
益州的軍隊,過去沒少和馬相手底下的黃巾作戰,向來勢不兩立。
今日卻要並肩對付陳玄?將士們在心理上能接受嗎?
明明我方大軍已集,陳玄卻仍在放心大膽的攻城掠地,正是因為看準這一點了吧?
“可惜我們都沒有與陳玄交手的經驗。”劉焉歎道。
“經驗?”
從會議一開始,就始終囂張至極的馬相,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懼色,喃喃重複道。
“馬渠帥,你是我們裡麵唯一見過陳玄的,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弱點?”
劉表正色問道。
他忽然有些後悔沒帶上劉備前來,他的這位遠房兄弟,雖然在陳玄手下屢屢戰敗,但畢竟對陳玄還算有些了解,如今卻隻能聽馬相的一麵之詞了。
“陳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馬相摸著下巴,沉吟片刻,忽然開口說道:
“與陳玄交戰,經驗是最沒用的東西。”
劉焉劉表悚然而驚:“此話怎講?”
馬相苦笑一聲,臉上第一次帶出了幾分真誠:
“他的手段層出不窮,思路天馬行空,對付這樣的人,經驗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