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葛良才笑了。
“當然了!有承包廚房的好事,除了我這種想自己開店的,一般人誰能拒絕?我先問的是我一個師兄,他一聽就有興趣了,他現在在外婆莊做事,手下帶著兩個徒弟,他手藝比我好,今年快四十歲了,正好他最近跟外婆莊的老板鬨得有點不愉快,正想著換地方呢!本來今晚我想把他帶來給你見見的,但他老婆最近在生病,他要早點回去照顧她,不過,他說了,明天他會去老家把他老娘接過來照顧他老婆,明天晚上,他就能跟我一起過來了。”
葛良才這麼一說,徐同道就猜到他說的是誰了。
原時空,他跟葛良才學徒的時候,一起和那人喝過酒。
當時,那人已經四十出頭了。
讓徐同道印象深刻的是——那人舌頭很靈,當時他們在一家小飯館吃的,其中有一道菜是糖醋排骨。
徐同道記得那人當時隻嘗了一塊,就說:“這排骨是用白糖熬得糖色,味道就是差了點!如果用冰糖的話,口感會好一點!”
當時徐同道以為這家夥在吹牛。
吃一份糖醋排骨,還能吃出燒排骨的糖色是用白糖熬的?還是冰糖熬的?
反正當時的他是嘗不出來的。
結果……
吃完埋單的時候,那人順口問了一句那小飯館的老板,原來那老板和他是熟人。
埋單的時候,那人就問老板,“老孫!你這裡現在做菜沒以前講究了啊!燒糖醋排骨,都開始用白糖了嗎?”
徐同道記得當時那老板訕笑著說:“用白糖熬糖色快啊!冰糖太費時間了。”
很久之後,徐同道自己用白糖和冰糖分彆熬過糖色,燒了很多份糖醋排骨,並且品嘗之後,才慢慢能分辨出其中的細微差彆。
他記得那人好像是姓黃。
“沒事,遲一天不要緊,反正知味軒那邊就算換廚師長,肯定也是年後的事了,不急!”
徐同道說著,順口問了句:“對了,你那個師兄的老婆不要緊吧?什麼病啊?他老婆病了,他有時間去市裡承包廚房嗎?”
葛良才夾了一塊羊蠍子啃著,隨口道:“放心吧!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天冷了,支氣管炎犯了,等他把他老娘叫過來幫忙照顧就行了。”
“哦,那就好!”
徐同道笑了笑,舉起酒瓶和葛良才碰了個。
兄弟倆邊喝邊聊。
話題慢慢就轉到開店的事上。
葛良才問徐同道這邊一間門麵的房租大概是多少,還問這裡每天晚上,大概有幾波客流高峰期,等等。
看樣子,他是真準備在這條街開店了。
這天晚上,葛良才是快12點才走的,走的時候,已經有幾分醉意,是他弟弟葛良華騎著送他回去。
……
次日晚上快10點的時候,葛良才帶著一個個頭不高,穿著一條肥大的迷彩褲、一件黑色羽絨服的男人來到徐同道的店裡。
這人就是徐同道記憶中的那個人。
個頭雖然不高,但肩膀很寬,長得很壯實,一張方臉,笑起來,有兩個深深的酒窩。
一進門,看見徐同道,他就馬上露出熱情的笑容,掏出香煙給徐同道打煙。
語氣也很熱情。
“你好你好!你就是阿才說的表弟小徐吧?你叫我老黃就行!我跟你表哥也不是外人,當初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嘿嘿,這次就要麻煩你給我穿針引線了,來來!抽根煙,我聽阿才說你是抽煙的,對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