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
一輛出租車穿梭在街上的車流中,如一條靈活的遊魚。
車內,魏父、魏母坐在後排,魏春蘭坐在副駕駛座上,準確點說是窩在座位上,雙手抱肩,偏著臉怔怔地望著車窗外的夜景。
她已經很久沒有坐過出租車了。
徐家的車庫裡長期有兩三輛車備用。
她平日出行,奔馳、寶馬隨便開。
但今天她從警局出來後,坐的是出租車,現在去醫院找徐同道,她坐的還是出租車。
她最近常開的那輛黑色奔馳,昨晚被她妹妹魏秋菊開著去徐家刺殺徐同道,刺殺之後,那輛車自然就留在徐家了。
以致她魏春蘭目前明明還是徐同道的妻子,卻連一輛座駕都沒有。
他可是全省首富啊!
想到一會兒就要見到徐同道,魏春蘭心裡就有點沒底,甚至不知道他會不會見她?
他這次一定生氣了!
她覺得這是肯定的。
但她卻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他消氣,妹妹這次闖的禍真的太大了,竟然去刺殺他,還傷了他媽媽。
魏春蘭是知道徐同道對母親葛小竹的感情的。
她覺得如果這次小菊沒有傷到他媽媽,他或許還能原諒,可小菊偏偏連他媽媽一起傷了。
……
出租車在天雲市第一醫院門口停下。
魏春蘭付了車資,和爸媽先後下車。
剛從車上下來,她爸媽就湊到她麵前。
魏母:“蘭蘭,我和你爸今天下午去找過小徐,我們本來是想借著看望他的名義,跟他道個歉,也順便幫你妹妹求求情的,但……他沒見我和你爸,所以,一會兒我們就不上去了,萬一要是因為我和你爸,他連你也不見,那就麻煩了。”
魏父附和:“嗯,對!蘭蘭,一會兒你自己上樓去見他,行吧?”
魏春蘭看了看他們,微微點頭。
此時她也不想跟他們說什麼了,舉步就往醫院大門走去。
她爸媽連忙跟在後麵。
魏母急急地叮囑:“蘭蘭!你記得一定要幫你妹妹求情呀!再怎麼說,你跟他還是夫妻,你的話他應該會聽一些的。”
魏父:“對!小菊這次犯的事太大了,你這個做姐姐的,要是不救她,她就完了,殺人可是大罪啊!”
……
父母跟在身後,追著叮囑。
魏春蘭腳步不停,但嘴角的笑容卻透著濃濃的無奈和苦澀。
爸媽現在隻知道擔心小菊,他們難道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和徐同道的婚姻能不能繼續,還是一個未知數嗎?
他們為什麼一點都不擔心我呢?
可是,她心裡又能理解爸媽對小菊的擔心。
這就讓魏春蘭心裡的感受無比複雜。
她明明知道自己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要準備在接下來見到徐同道的時候,努力跟徐同道求情,求他放過自己妹妹。
……
病房中。
曾雪怡已經離開有些時間。
徐同道獨自躺在病床上,護士剛剛進來幫他換了一瓶藥水,給他繼續輸液,今天一天他都記不清自己已經被輸了多少瓶藥水。
身上的傷也不知道還要多少日子才能痊愈。
但他此時的心思卻不在自己的傷上。
病床的床頭已經被升起來40度左右,他此時雖是躺的姿勢,卻與坐著沒多大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