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擔心你的繼母對你下手,你母親在我家有黎子怡守著沒有太大問題,我來這裡守著你,避免彆人有機可乘。”
“那好吧。”,路飛羽沒再拒絕跟我一起等車,過程中,她疲憊的靠在路燈旁閉目養神。
我看著這個丫頭莫名的心疼,爹是人渣,母親又是狀況不明,她偏偏又是做演員的,每天作息不規律,遲早會有一身病。
“害怕,害怕……”,路飛羽入了夢,嘴裡喃喃自語。
我在她身邊坐著聽得一清二楚,我不知道怎麼在這世界過上想要的生活,但我的朋友用自己的經曆或多或少告訴我,生活磨去少年的棱角,人在一瞬間融入生活。
車到跟前,我沒有叫醒路飛羽拉開車門後,抱著她鑽進車。
在這個夜晚連司機都累的無心搭話,路飛羽睡在我的腿上,我放鬆身體儘可能讓她多休息會。
影視城門口,白天帶我進去的工作人員等候在這裡,是我在車上怕一會進不去,提前聯係他出來等候。
“大爺你終於來了。”,工作人員不滿的看著我。
我早有預料提前準備好了煙扔過去,“辛苦了。”
對方看到有煙氣消了一半,但看到我懷裡摟的姑娘後臉色頓時就變了。
“不是你進去,還帶妞啊。”
我眉頭一皺看著他小聲罵道,“小聲點,我朋友,她還要拍夜戲,讓她多睡會然後讓她去找劇組。”
“憐香惜玉,自愧不如。”,工作人員說完在前方帶路。
等到了劇組我將懷裡的路飛羽搖醒,她一臉茫然看著四周說道,“這是哪兒?”
我笑了笑,“給我發牌的劇組,睡醒就去找你自己劇組吧,拍完記得來找我。”
路飛羽點點頭轉身離開這裡,我蹲下靠在牆邊周圍都是群演,有的困的連連點頭。
人來中山到現在唯一的飯,還被路飛羽給搶去,我餓的實在受不了,找到一塊僻靜的地方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路飛羽,你怎麼才來,快快上妝準備拍攝了。”
聽到聲音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好奇的轉頭看去,結果發現真是路飛羽。
路飛羽這才明白,我待的劇組就是她拍夜戲的劇組。
這時工作人員找到我說道,“導演還想讓你幫忙拍個夜戲,就這最後一場給你算工資。”
“不用,告訴導演我想拍多她的鏡頭可以嗎?”,我指向的女人正是路飛羽。
工作人員跑去問導演很快回來給我答複,說是看在唐妙興的麵子上,可以多給點鏡頭,但沒有台詞自由發揮,犯錯就全部剪掉。
這一場豪賭,我看向路飛羽心裡莫名升起一股自信,“沒問題,要是這條件多來幾天都沒問題。”
整個劇組準備到淩晨一點,才開始正式拍攝,一位年紀稍大的群演,鼓足勇氣走到我身邊要根煙抽。
兩個大男人站下僻靜的互相抽煙,不免談一些心事。
我率先開口,“大哥,乾這行幾年了。”
男人連吸兩口煙說道,“四五年了吧,今天再拍幾個月就不拍了。”
“怎麼,突然就收心了。”,我見他滿臉滄桑,眼睛的哀傷溢出實質。
男人猛吸一口吐出煙霧,“從橫店到中山這麼多年,睡太久不想做夢啦。”
他說完轉身離開將煙頭熄滅,扔進了垃圾桶。
我搖頭歎氣,看向路飛羽,她坐在箱子上保持著抬頭姿勢,有化妝師在給她上妝。
當劇組的喇叭響起,我走向攝影棚開始完成我的約定。
幾場戲拍到將近淩晨四點半才結束,我站在劇組外等待著她出來。
一個個困乏的群演從我身邊經過,我認出之前找我要煙的男人,將他攔住遞了根煙過去。
“明天見,大哥。”
男人拿著煙搖頭說道,“這裡戲拍完了,我明天得找新的活乾,不過謝謝你的煙。”
群演走光後,路飛羽還沒出來,我探頭往裡看去,她被擠在最後,前麵是個不認識的漂亮女人,被幾個人前呼後擁的緩慢前行。
路飛羽揉著眼睛明顯很困,我靈機一動扯開嗓子喊道,“那邊幾個鬼鬼祟祟乾嘛呢?當狗仔呢!”
我話剛說出口身後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那個原先還慢吞吞的女人,腳步匆忙的往一輛黑色保姆車跑去。
上車關門一氣嗬成,車子一眨眼就跑出去幾米遠。
路飛羽不明所以的走出來,看到我後問道,“小雨哥,你剛剛聽到有人在喊有狗仔嗎?”
“就是我喊的,我不喊你前麵那女人還得走得半個小時。”
路飛羽哈欠連天,我蹲下身拍著肩膀說道,“上來吧,我背你走。”
路飛羽連連擺手,“不行的,你也拍一天了。”
“快點,你自己走更慢”
路飛羽最終還是妥協趴在我的肩膀上。
臨行前我問路飛羽,“你住在什麼地方?”
“春風賓館。”
“安心睡,一會到地方叫你。”,我對路飛羽說道。
沒過三秒鐘路飛羽就垂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
她輕微的呼吸聲在我耳邊響起,我背著她格外放鬆,站在路邊等車。
“遲小雨,我重不重?”
路飛羽的話,似是夢話又像詢問,我沒有搭理她。
這個問題回答沒有意義,反正她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