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多,黎子怡還是沒有回來,我給她打去電話才知道,吃完飯後塗琳要求黎子怡送自己一程,所以今晚她不會回來。
我有些頭疼但願她這個閨蜜,還留有人最基本的良知,不要再荼毒黎子怡。
得知這一切我也不再等待,走進廚房準備做飯。打算一會把路飛羽叫過來,跟她商談,她自己的第一個拍攝計劃。
這時胡昌給我打來電話,對於他的來電我有些詫異,按理來說公司各項業務,他應該會去找墨小伊。
在疑惑的情緒中,我接通電話。那一頭胡昌焦急的跟我說道,“遲哥,快去醫院,墨總吐血了!”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我手中的鍋鏟應聲落地。
“說清楚哪個醫院,還有她送過去多久了!”,我急忙朝他詢問這些關鍵信息,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後,關掉灶火匆匆出門。
按照胡昌給我的地址,我趕到醫院。胡昌守在大門口等我,見到我來,胡昌又急忙帶著我往病房裡趕。
途中我一直詢問他墨小伊吐血,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支支吾吾就是不肯告訴我。
直到我走進病房,看見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墨小伊。
一位上了年紀的醫生站在病床邊,看著我後問道,“小夥子你是?”
我剛開口說自己是墨小伊的朋友,胡昌就在背後拽我的衣服。
我扭過頭看向他,胡昌小聲解釋道,“彆說是朋友,要有親屬的。說是愛人不然醫院這邊,不好治療。”
“她自己有男朋友,為什麼不叫他過來。”,我這時腦袋犯抽問胡昌這個問題。
胡昌立馬說道,“我能聯係的隻有你,墨總男朋友的電話,我又沒有。”
我正猶豫不決時,胡昌還在我的耳邊碎碎念,“人命關天啊,遲哥。”
“小夥子你到是她什麼人?”,醫生再度詢問。重重壓力下,我轉頭看著醫生說道,“愛人,我是她老公,請問她這是什麼症狀。”
“胃出血,經常熬夜導致的,你這當男人的,就這麼照顧老婆的?”,醫生的斥責,我沒有反駁。
“病情已經初步穩定,很快就會醒。”,醫生轉身離開。
他經過我旁邊的時候小聲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張嘴就是愛,愛是什麼都沒搞懂,還領證了,這姑娘命苦啊。”
我站在原地愣神,胡昌自覺得往外走被我喊住,“胡昌,老實告訴我,墨小伊這熬夜胃出血,是不是,因為公司的原因。”
“遲哥,墨總不讓我給你說這個。”
“你是不是忘了,是我把你從男秘弄去當總體負責人的,說!”
在我我不容置疑語氣下,胡昌歎了口氣,“墨總除了她媽打電話,基本都住在辦公室。說是住其實就是趴在桌子上睡,我想給她弄張床,她怕你知道……”
胡昌欲言又止,我看向病床上的墨小伊,想起每次無論幾點到公司,都能看見她坐在那間辦公室裡。
我還調侃過她,說她像是被水晶宮殿關起來的公主。她無奈的笑了笑,我以為那是找不到詞反擊我。想來是她累的無力反駁。
“胡昌,你能告訴我,那些合作方是怎麼拉來的嗎?”
胡昌一咬牙,乾脆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
我這才知道,在我當甩手掌櫃的時候,墨小伊帶著人出去應酬喝酒拉合作方,那張給我看的財務報表是她用自己身體透支來換的。
事實拍在麵前我還是難以置信,她的男朋友呢,她的家世呢,為什麼一個都沒來。
最後我讓胡昌離開,然後親自守著墨小伊,直到淩晨五點左右,墨小伊才虛弱的睜開眼。
或許是一個人獨立慣了,她虛弱的伸手自己去找水杯,我拿上杯子遞了過去。
“遲小雨,你怎麼來了?”,看到我墨小伊十分詫異,本就虛弱的她還費力的皺眉。
“我不來,你還打算隱瞞多久?”
墨小伊低垂著眼簾,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任由我說教。
病房裡,還有睡著一個老人,被我們的談話吵醒後並未生氣,反而翻身坐起看著我倆。
“想,太想了!”,老人說著拿出一部智能手機展示給我和墨小伊看,那是一張被修複過很有年代感的舊照片。
上麵的男女跟我和墨小伊有幾分相似,就在我倆不明所以的時候。老人開口說道,“小夥子,你長的真像,我家老頭年輕的時候。”
“他也跟你似的愛說我的小毛病,一邊樂此不疲的照顧我。”
我好奇的問道,“那叔叔他,到哪裡去了?”
床上老人歎氣道,“他呀,五年前下樓給我買早飯,把尾骨摔斷癱瘓了,最後為了不讓我照顧他受苦,絕食走的。”
老人說的很平淡,悲傷蔓延的卻很快,我意識到自己的好奇,讓老人家又回想起那段痛苦的時光。
“對不起,對不起,老人家,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沒事,我隻是想我們家老頭了。”,老人揮了揮手,然後又以原姿勢躺回床上。
我尷尬的回頭看向墨小伊,後者也在用眼神埋怨我。
這一場小風波過後,我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墨小伊半天沒等到我跟她搭話,無可奈何的隻能主動找我,“我餓了,想喝白粥。”
“那你在這裡等會,我出去找找。”,我連忙起身往外走。
…………
醫院周圍,賣早點的被統一規劃到一個地方,我這裡轉了半天,才發現一家白粥的。
在我納悶為什麼這麼多攤販,就一家賣白粥的時候,旁邊傳來一聲孩子的聲音,“媽媽,醫生說你不能隻吃白粥,要有營養,我的粉絲包給你吃吧。”
我轉頭看過去,一個孩子手裡麵就捏著半個粉絲包,旁邊坐著個瘦骨嶙峋的女人端著一盒白粥。
察覺到我的目光,女人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然後拉著孩子離開。
孩子手沒拿穩,粉絲包從手裡滑落摔在地上,孩子嚎啕大哭,也是隻是換來所有人的一個掃視。
女人費力的蹲下,從地上撿起包子,拍了拍放進自己兜裡。
“吃早飯嗎?”,我沒忍住出聲叫住這對母子。
女人的身體抖動了一下,隨即拒絕了我的好意,我看著她走遠,內心多了一份愧疚感。
賣白粥的老板此時說道,“小夥子,心善是好事,也是壞事。”
我拿上白粥離開。回到病房,墨小伊再度昏睡,我輕輕的搖醒她,“起來,喝口粥再睡。”
墨小伊哼哼幾聲後,沒有選擇睜眼,而是張嘴等著我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