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經地看著他:“你那麼潔癖,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也一定是彆人傷害了你。上一次……我沒能保護好你,所以以後,我一定不會再任由彆人傷害你。”
“我喜歡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都會喜歡,知道嗎?”
陸嶼修的視線靜靜地看著陳安梨。
眼眸中幽深的光湧動,有那麼一瞬間,陳安梨甚至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醉著還是醒了。
太過認真說出的話,卻許久沒有得到回應。
陳安梨衝動勁過後,忽然有些尷尬又無措,她摸了摸鼻尖,剛剛起身,手腕忽然被陸嶼修抓住。
視線剛對上。
仿佛一瞬間被整片星空吸去,一瞬間,靈魂脫離身體,隻能在他眼底傾瀉而出的深情中沉溺。
陸嶼修手下用力,陳安梨整個人都不受控地向他身上栽去。
陸嶼修順勢往後,在貼到她床上的瞬間,翻身壓住了她。
沾到床的瞬間,靈魂猛地回落,讓她瞬間感受到陸嶼修身體的輪廓和溫度。
薄唇微啟,像是有千言萬語,卻是所有語言都無法表達的。
陸嶼修的胸膛劇烈地起伏了一下,襯衫皺了些,卻給他平添一股慵懶誘人的味道。他俯身吻住陳安梨的唇。
距離剛剛她的嚴肅的教導過去還不到一分鐘。
兩個人的角色瞬間到錯,陸嶼修吻得動情又用力,聽到她受不住的嚶嚀以後,很快放輕了力道,變成溫柔的舔舐。
直到身體和大腦裡所有氧氣都被抽離。
陳安梨的唇瓣微腫,抵在他胸膛的手緩緩失了力,又情難自禁地抓緊他的衣服,不知道是在推離還是想把他拉得更緊,把襯衣揉的更皺。
陸嶼修終於遠離了一些。
“我愛你。”
他垂眸看著自己身下的陳安梨雙目迷離,胸膛也壓不住腦內激動愉悅快要迸出的情緒,字字清晰。
聲音暗啞,帶著說不出的性感和迷戀。
究竟要多愛她。
以信仰,以餘生。
這樣夠不夠。
——
陸嶼修醒來的時候,深吸一口氣,鼻息裡最先湧進來的是淺淡的木蘭香氣。
他怔了片刻,身體條件反射的繃緊,幾乎是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待了很多年的彆墅裡。
漫長的童年都是孤身一人。
琴房裡除了一架鋼琴再無其他,黑的發亮,他甚至每次都能從琴蓋上看到自己母親在門口盯著時,抬起手漫不經心地看著的模樣。
從他房間的窗戶看去,能看到花園裡單調極了,直立生長了幾十株木蘭花。
五歲以前他偶爾會下去看,為了摘花給媽媽,手指不小心被尖利的樹枝刺破,他背在身後不敢出聲。
悄悄回去,把整朵木蘭花放在桌上,等待母親的表揚。
他在琴房乖乖地等著,手指腫了,指縫的血跡有些乾涸,憑他的力氣根本無法洗去。
門被推開來,母親嫌惡地捏著染了血跡的花,一把把他從凳子上拎起來,檢查他的手,很快發現他指縫間的血跡,一邊罵他是個“臟小孩”,一邊拎著他往浴室去。
手上的花被隨意丟進垃圾桶裡。
陸嶼修被扯得胳膊生痛,回過頭去,看著垃圾桶在視線中遠離。
浴室的門被拍上,浴缸裡很快被放滿了水,有點涼,他的衣服被脫下來,小襯衫背後也沾了血跡,被徑直扔到了浴室的垃圾桶裡。
陸嶼修被放進浴缸裡。
水有點涼,他卻抿著唇不敢說,手指的傷口沾了水,泛著疼痛。他低下頭去,看到細細的血絲在水裡蔓延開來,
臟死了。
怎麼這麼臟。
是記憶裡最多的話語。
深刻到,刻印在他腦海裡,用儘力氣都揮之不去。
到後來,他自己都認同了。
仿佛隨時能看到自己的手指染了血。
是啊,怎麼這麼臟。
緩緩睜開眼睛。
陸嶼修眯了眯眼睛,意識逐漸回落,視線變得清晰。
入目首先是屋頂暖黃色的吊燈。
他抬起手,在陽光下端詳了一下。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甲被修剪的一絲不苟。
乾乾淨淨,沒有一絲臟汙痕跡。
而木蘭的香氣來自房間裡,是陳安梨身上獨有的,許是沐浴露,許是洗發水的香味。
浴室門打開又被合上,陸嶼修猛地反應過來。
他緩緩坐起來,視線往下,落下自己蓋著的陳安梨的被子上,他昨天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儘數脫下。
起身的過程,薄被很快從身上翻下來,男人肌理分明的身體緩緩露出,視覺上有一種讓人除非尖叫不能表達情緒的誘惑感。
身體的感覺也儘數回落,陸嶼修很快意識到自己大概隻有內褲還在身上。
客廳很快傳來腳步聲。
他還在回憶著昨天的事,奈何回憶太多又錯亂,後來的事實在有些想不起。
陸嶼修蹙著眉,有些回不神來。
陳安梨正拿著毛巾擦著頭發。
她剛洗了澡,身上隻穿了一條居家的睡裙,臉頰被蒸汽蒸騰的有些泛紅。
看陸嶼修已經醒了,還有些迷蒙地坐在當下,呆呆地看著她,有一種天然的無害感。
陳安梨徑直走過去,彎腰下去,抬手探了一把陸嶼修的額頭,有些放心地鬆了口氣。
“睡醒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陸嶼修沒說話。
視線微微向下,注意到陳安梨脖頸間淺淺淡淡的痕跡,他的眸色陡然變深。
某種不可思議的念頭在腦海裡迸出,伴隨著強烈的湧出的畫麵感,讓他瞬間紅了臉。
陳安梨眨巴著眼,看著他俊臉上瞬間泛起的紅暈,有些心虛地咳了咳,眼神飄忽著,試探著問:“你、昨晚的事,你還記不記得?”
陸嶼修有些愧疚地垂眸。
隻思考了一秒,他的臉頰泛紅,手輕輕握上陳安梨的,鄭重地抬眼看陳安梨:“我們結婚吧。”
話題跳轉太快,這猛然迸出的一句讓陳安梨一怔:“……啊?”
陸嶼修難得收斂起自己霸道強勢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頸,怕她太害羞,輕聲開口:“雖然我不太記得的。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會對你負責的。如果有了寶寶的話……”
什麼啊……
什麼寶寶?
陳安梨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落在他額頭的手瞬間下滑,捂住他的嘴。
她的臉也跟著紅了,焦急地反駁他:“你亂講什麼,怎麼就事情都發生了?發生什麼了啊!”
薄唇貼著她的手心,陸嶼修眼眸幽深,意有所指的落在她仍有吻痕的脖頸,臉頰更紅,垂眸,精壯的上身格外紮眼,暗示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陳安梨深吸一口氣,總算知道他是誤會了。
她無奈地鬆了手,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地開口:“陸嶼修小朋友,你放心,你的清白還在的,啊——”
陸嶼修臉上的神色頓住,眉頭蹙起,懷疑地看向她。
陳安梨真是百口莫辯。
她舉手發誓:“真的!什麼都沒發生,我發誓……你還記不記得我煮的醒酒湯?”
陳安梨給他解釋:“就隻是親親,太激烈了……湯灑了……”
“你那麼潔癖,我怕你穿著臟衣服受不了,換床單的時候順便幫你把衣服脫了擦身體。但是我這裡沒有你換的衣服,就隻能讓你裸睡著了。”陳安梨臉上的神情一本正經,看陸嶼修眉頭蹙著,很快補充,“彆擔心彆擔心,床單被單都是乾淨的。”
陸嶼修的眼眸很快垂了下去,臉頰的紅暈散去。
陳安梨看了一秒,蹙著眉小聲咕噥著,不滿地抱怨道:“等一下,你這個有點失望的神情是怎麼回事……”
鬨騰的手被捉住,陸嶼修眯著眼審視她,仍舊有點不信:“如果什麼都沒發生,你剛剛看到我為什麼會心虛?”
陳安梨一怔,訕笑一下,老實承認:“我……我以為你是發現我拍的東西了……”
陸嶼修蹙著眉,沒懂。
她探身拿過床頭櫃的自己的手機,按開來舉到他麵前。
陸嶼修的視線移過去,隨著她的手指按了播放鍵,就看到自己帶了些醉意的麵龐。
視頻那邊是陳安梨的聲音:“快,再叫一遍姐姐。”
陸嶼修看到自己有些醉意地揮了一下,很快聽到自己乖順地像是小男孩一樣地開口:“安梨姐……”
陳安梨的手進入視頻裡,像是揉狗狗一樣揉了一下他的頭,笑著問:“乖。叫姐姐什麼事啊?”
鏡頭有些晃,陸嶼修雙目迷離微微張開雙臂,清冷的聲線裡帶了一絲絲撒嬌的意味:“抱……”
陸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