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梨一覺醒來的時候, 看著透過窗簾照進來的一室透亮, 有些迷蒙。
意識漸漸回籠,昨晚一切旖旎頓時清晰起來,到後麵,她依稀記得陸嶼修抱著昏昏欲睡的她去洗澡,以及回來安撫她睡覺,然後她就好不自知地安然睡了過去。
……甚至過了頭。
陳安梨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將近十點,有些無語凝噎。
她明明定了早上六點半的鬨鐘說要早起聽課的……不知道她沒出現, 蔣教授會不會多想……
不過她本來也不是因為什麼正當理由沒起來的。
胡思亂想間, 門口傳來打卡的聲音, 下一秒, 門把手被擰開來, 陸嶼修一身清爽,拎著打包盒進來。
陳安梨馬上把臉縮回被窩裡, 想起昨晚的一切, 臉頰泛紅,隻留一雙眼睛咕溜溜地悄悄看著陸嶼修靠近。
陸嶼修把打包好的早餐放在餐桌上, 走過來,很自然的俯身吻在她的額頭, 聲音低沉暗啞:“醒了?”
陳安梨也不好再裝,輕輕抓著被子拉到嘴下, 小聲地問他:“早課上完了?”
“還沒, 怕你醒了餓, 我提前回來了。”
陳安梨有些愧疚又心慌:“蔣教授他們有沒有問起我……”
陸嶼修點頭,抓過她的手,像是幫她按摩一樣輕輕揉捏:“我說你感冒了,在休息。他讓你這兩天儘量多休息。”
陳安梨頓時有些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哇,他學壞了!不僅甩鍋給蔣教授,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她是因為什麼會不舒服的他自己不清楚嗎!
陳安梨頓時有些氣鼓鼓的,要起身,柔滑的身體摩擦過被麵時,忽然想起自己光溜溜赤條條的什麼也沒穿,頓時骨氣比不上臉麵。
她抓著被子縮回去,彆扭著開了口:“你轉過去,我要穿衣服了……”
陸嶼修靜靜看著她,沒有回答,他徑直抬手取過旁邊折疊整齊的替換衣物,是他一早幫她從行李箱找出來搭配好的。
陳安梨看著他自然而然拎起她那件黑色的內衣,眼睛都看直了。
陸嶼修抱著她坐起來,她想拉著被子抵抗一下,身上卻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
陸嶼修的手已經輕柔地穿過她的腋下,攬著她,幫她扣好身後的扣子。
他沒立即收回來,反而就著這個姿勢把她攬在了懷裡,臉頰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臉頰,聲音輕的不像話:“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這話讓人怎麼回答……
陳安梨大紅著臉,搭在他的肩頭,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陸嶼修又無比眷戀地在她側臉親了親,抬手拎過她的薄襯衣來。
自然而親昵地幫她扣上紐扣,手指無意地擦過她的皮膚,引得陳安梨一陣戰栗,紅著臉不敢看他。
直到……陸嶼修的手拎著她那件配套的黑色內褲,作勢要掀她的薄被,陳安梨終於繃不住,一把奪過自己的內褲,紅著臉找借口:“嶼修!我……我餓了,你幫我把飯都打開好不好?”
這是什麼爛理由,陸嶼修也不在意,乖順地點頭,起身走到那邊的桌子上,幫她一樣樣把早餐擺出來。
趁著他背過身的功夫,陳安梨飛速地套上內褲和牛仔褲。
踩進拖鞋的瞬間,她腿軟的差點當場跪下去。
陸嶼修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沒等她開口,徑直攔腰抱起她,走到一旁的餐桌上,把她放到椅子上。
陳安梨攬著他的脖頸,頭羞憤地埋首在他脖頸間,小聲辯駁:“我……是因為……睡太久了……”
陸嶼修也不調笑她,坦言道:“沒多久。累的話,吃完飯繼續睡會。”
“那怎麼可以。”陳安梨頓時鬆了手,“我是你經紀人,結果到了這邊還得要你照顧我飲食起居,我這不是拖後腿嘛。”
她好沒成就感的。
“你是我女朋友。”陸嶼修反駁她,“照顧你是應該的。”
陳安梨癟癟嘴,不置可否:“我還想在夏令營好好表現好好聽課呢。”
“我教你。”他說得倒是理所當然。
陳安梨再也找不出借口,憤憤地拿起筷子,猛地想起什麼,偏頭看向陸嶼修:“我還沒刷牙……”
她還納悶了,她沒刷牙沒洗臉,陸嶼修這個小潔癖居然也親的下去,他這病是真好了啊……
陸嶼修幾乎是瞬間彎身,很自然地繞過她的膝蓋,抱她去浴室。
——
在山上的行程過得很快,至少,比陳安梨和陸嶼修想象得快得多。
或許是因為兩個人終於突破了某種障礙,有了最親密的接觸,也或許是他們終於能走進彼此內心,毫無隔閡地接納對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顯得太多迅速,太過匆匆。
尤其是,山上的歲月鮮少人打擾,也不用麵對媒體和來自外界的各種壓力,這份清淨和安然坦然的愛讓他們沉迷又享受其中。
夏令營結束那天,蔣教授發表了感謝致詞,眾人在依依不舍中下了山,又坐上了大巴回市區。
陳安梨和陸嶼修縮在沒什麼人的後排。
她慵懶地靠在陸嶼修懷裡,昏昏欲睡。
包裡的手機倏地響了起來。
陳安梨緩緩睜開眼皮,長長呼出一口氣,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她媽媽王雅晶,她抬手按了接通。
“喂?”
“你最近在哪呢?忙什麼呢?”
一連兩個問題,王雅晶的語氣聽起來不太好,隱隱帶著怒氣,陳安梨原本的好心情頃刻像是被針戳到的氣球,“砰”地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