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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明朝的百姓可真苦啊!”包大農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道:“不但要供養那些地主富紳,還要供養百官,還有個喜歡花錢的皇上!”包大農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算,皺眉道:“這些人誰都比農夫們有錢,可是國家有事,卻一個子也不出,你說多不合理!”
“可不是嗎?”海瑞仰天長歎:“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啊!”
“你說,那些農夫們繳納這麼多賦稅,心裡會高興嗎?”包大農擺出一副白癡的模樣問道。
“高興?嘿嘿嘿!”海瑞一陣冷笑,道:“農夫種地,繳納皇糧國稅,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你種著今年的地,收成還沒下來,便要連明年後年的賦稅一起交了,你會高興嗎?如果你不交,那些衙役差役們便上門來催,來打,逼得你賣兒賣女的去交,你會高興嗎?”
海瑞說到此處,一臉的悲憤,道:“文武百官是人,難道百姓們就不是人了嗎?那些百姓們辛辛苦苦種一年地,除了要給地主交租,還要承擔賦稅徭役,可不知道有多苦!如今大明朝上上下下,到處都有民變,我海瑞說一句掉腦袋的話,難道那些百姓們不願意安居樂業嗎?隻不過是走投無路罷了!”
“對啊!”包大農連連點頭道:“朝廷逼人繳納賦稅,百姓們自然不高興,可是你見過那些買彩票的人不高興嗎?願賭服輸,各安天命!沒人叫他們來,他們出錢也出的心甘情願,這不是挺好的嗎?”
包大農心裡暗自歎了口氣,心知要想說動海瑞和一起一夥,就必須要打開他的心結,眼看海瑞愣了一下,包大農繼續道:“其實我大明朝,根本就不缺錢,隻不過這些錢都進了官紳的口袋裡,所以要想解決大明朝的問題,就必須要把錢從這些官紳們口袋裡掏出來!”
“哪有這麼容易,讀書人中舉了不繳賦稅,這是太祖爺定下的規矩!”海瑞歎了口氣,對於這位太祖爺朱元璋,他心裡是萬分佩服的,隻不過遙想當年太祖爺也不會想到後世有這麼多讀書人拚命考了做官吧!
“所以咱們才需要大力發展萬福彩啊!”包大農終於說到了正題上。
“可是我剛才說了,這種把戲我見得多了,最多也不過是幾百個人聚眾設賭,一來壞了風氣,二來天大的窟窿豈能用螞蟻來堵?”
“誰說我這個是螞蟻,我這個是大象!”包大農嘿嘿一笑,道:“海大人且說說看,你見過的博彩,那中了的可以拿多少銀子?”
海瑞一愣,道:“幾十兩也就差不多了吧!”
包大農嘿嘿一笑,伸出五根手指來,道:“若是來買我的萬福彩,可以中這個數!”
“五百兩?”海瑞有點大不敢相信。
“不,是五千兩!”包大農伸出無根手指使勁晃悠,狂笑道:“海大人,你想想,我大明朝,上好的土地,一畝不過五六十兩銀子,這五千兩便是一百畝土地,不管是誰中了,搖身一變富家翁啊!”
“而且這隻不過是剛開始,等以後積攢下銀子,中一次咱們的頭獎,便是五萬兩白銀!”包大農得意笑道。
“這個!”海瑞身子晃了晃!
財帛動人心啊!
雖說海瑞心堅似鐵,可這五萬兩銀子的誘惑何其之大?
他做四品的尚寶丞,一年的俸祿不過才一百多兩!
“海大人,你想想看,五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到時候不要說那些百姓們願意拿出錢來,便是那些富家公子,難道看了不眼紅嗎?”
“你想想看,若是沒有萬福彩,這皇上大興土木的費用,可都是農民們一鋤頭一鋤頭刨出來的,若是逼得急了,便有民變。可若是通過萬福彩,雖然也會有人因此受窮,可到底會從那些富家翁身上刮來不少油水!這籌集來的錢財嘛,一多半還給那些買來萬福彩的人,剩下的皇上分一部分去修建他的宮殿和道觀,另外一部分呢,咱們可以用來在各處買些田地,安置流民百姓!”
包大農故意歎了一口氣,道:“我自然知道這事並非十分完美,可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到底該怎麼選,你海大人自己拿個主意吧!”
海瑞閉目思考良久,搖頭道:“不成,這裡麵的賬目太過複雜,很難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