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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農和海瑞站在門口眼巴巴地望著。
太陽落山了，包家大門外的人越來越少了。
可是兌獎的人還沒出現。
月亮出來了，星星的光輝灑落在包大農和海瑞的身上，兩人宛若海邊的望夫石。
望啊望，可還是見不到人影。
海瑞歎了口氣，湊到了包大農的身邊，低聲道：“小包先生，現在我很懷疑，那幾張萬福彩是不是真正存在過！”
“什麼！”
包大農炸毛了！
雖說我包大農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是基本的做人底線還是有的啊！
何況放長線釣大魚，現在我這線才甩出去，哪能隨便砸自己的招牌呢？
“小包先生，我覺得你這主意不錯，可是萬萬不能竭澤而漁啊！”海瑞說話延續了一貫的掉書袋風格，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想在這幾天之內湊足十五萬兩銀子，可是咱們是君子啊，說話得算數啊，那幾百兩銀子都是小錢啊！小包先生你的眼光要放得長遠一點啊！”
信心果然是比黃金還珍貴啊！
包大農轉過頭來盯著海瑞，目露凶光，簡直好像要殺人。
“小包先生……”海瑞忍不住退後兩步，顫聲道：“小包先生，我與你推心置腹，才說這些話，雖說你給我看破了詭計，也不必如此吧！”
包大農氣得直咬牙，跺腳道：“偏偏你這廝是君子嗎？我便是小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將那幾百銀子放進自己的口袋了！君子，我呸，有君子把頭像畫在舞姬的大腿上的嗎？”
包大農也是火了，說起話來口不擇言！
“這……”海瑞歎了口氣，躲到一邊抹眼淚去了。
包大農也很鬱悶，雖然從一開始包大農就知道，萬福彩最大的問題便在於信任，所以才拉了海瑞參與到這件事中來，就是為了借用海瑞的影響力。
可沒想到啊，現在外界還沒有開始懷疑呢，懷疑居然先從內部開始了！
包大農歎了口氣，真是乾啥都不容易啊！
自己什麼都想到了，怎麼就沒想到這些中獎的人不敢出來領獎呢？
回想上輩子，電視裡那些中了大獎的人好像也都是一個個帶著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麵具去領獎的。
看來還是自己考慮不周到啊！
不過！
就在這時，包大農的眼睛突然開始放光。
“快看，你快看！”
突然之間，漆黑的夜色中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人衣衫襤褸，麵有菜色。
如今大年剛過，天氣還冷得很，可是這人腳上穿了一雙露著腳指頭的單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這人畏畏縮縮地走到包家門前的兌獎點，帶著一貫的卑微和怯懦，小聲道：“請問萬福彩兌獎是在這裡嗎？”
沒等其他人答話，包大農已然一把扯住海瑞蹦了過去，將那人嚇了一跳。
“沒錯，這裡就是萬福彩大獎的兌換點！”包大農呲著牙笑著，潔白的大板牙在月光下有些瘮人。
“我……”那人左右看看四下無人，隻有幾個乞丐在街邊打著呼嚕，這才從懷裡小心翼翼掏出一張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