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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包大農點點頭，道：“如今我大明朝雖然有地丁銀，卻並不作為朝廷的稅賦，反而是由地方官吏仁義使用，這就給諸多貪官汙吏提供了上下其手，隨意加派稅賦的機會。所以首先第一步是將地丁銀的征收權收歸朝廷，其二嘛……”
“其二是將這些銀兩攤平到朝廷掌握的田畝之中，固定下來，這些田畝不許免稅，所以不管日後誰買了這些田畝，都要按田畝交稅？對不對！”張居正的眼睛裡冒出光來。
“沒錯，沒錯，張大人果然是聰明人啊！哈哈哈！”
“可是！”旁邊海瑞皺起了眉頭道：“小包先生，如今朝廷給文武百官的俸祿都很低，所以才將這些地丁銀交給地方官吏使用，如果將地丁銀收歸朝廷，那麼百官的俸祿隻能提高，如此一來，不知……”
“你擔心會虧本？”包大農嘿嘿一笑，道：“你們兩位老兄也是久混官場的，你們倒想想，隻要文武百官不貪不占，便是將各位的俸祿加上個十倍二十倍，對朝廷是好事呢？還是壞事！”
張居正和海瑞一愣，想了片刻，一起點頭道：“小包先生說的沒錯，的確是好事！有道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便是如今的俸祿加上一百倍，三年的知府任上，也萬萬不可能攢下十萬兩的家私來！”
“可是小包先生的主意雖然好，但如今朝廷掌握的田地實在不多啊！小包先生的主意再好，那也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啊！”張居正撓了撓腦袋，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
“這就要看萬福彩到底賣的怎麼樣了！”包大農嘿嘿一笑，道：“張大人，剛才我說過了，如果按照你的思路來，雖然可以中興大明朝，可最後，大明朝還是會走到老路上來，為什麼？便是因為達官顯貴既然將肉吃到了嘴裡，你虎口奪食，他們豈會不記恨你？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找一個辦法，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將銀子和土地交出來！”
“可是小包先生的辦法當真可行？”張居正還有些懷疑。
畢竟，一兩億兩銀子即便在張居正看來也是天文數字，張居正還是不大相信，隻是一個萬福彩的特許經營權就能賣這麼多銀子！
身為大明朝的中堅力量，張居正深知銀子的作用。
皇上齋醮、賞賜道士需要錢，修建宮觀寺廟需要錢，賞賜宗室親王公主需要錢，打仗需要錢，救濟災民需要錢！
如果真的有一兩億兩的銀子在手，那可以買到多少土地，救濟多少貧民？
張居正抬起頭來，看向包大農，眼神中滿是崇拜的小星星。
想起就在剛才，自己居然想要行刺小包先生，將大明朝千載難逢的中興機會扼殺在自己手裡，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
“小包先生在上。請受我張居正一拜！”張居正不玩虛的，說到做到，一句話說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包大農上前將張居正扶了起來，笑道：“張大人說的也沒錯，這件事能不能成，還在兩可之間，現在就要看看天下的財主們到底會不會上鉤了！”
………………
與此同時，在嚴嵩大宅裡，嚴嵩父子正對坐弈棋，隻不過兩人都是昏招迭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畢竟，此時此刻兩人麵對的，乃是一場萬世的富貴。
隻不過，即便是嚴嵩嚴令嚴世蕃點驗了這些年來積蓄下來的財產，父子二人還是發覺，距離獨自買下江西省的萬福彩經營權還是差了三分之一的銀子。
肥水不流外人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