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債務人叫張玉成，村裡人都叫他張五，他是第二批違約的發起人。
前段時間被警署那邊帶走以後，回來痛快交了“首付”。
林凡找到他，問道：“張五叔，最近乾活覺得怎麼樣？”
張五一臉憤慨：“林凡，不用你在這惡心我，你不就是欺負我不懂法律嗎？”
林凡嘴角勾了勾：“你可不能這麼說啊，什麼叫我欺負你不懂法律？如果當初你不先違約，至於一分錢賺不到，反倒賠了那麼多嗎？”
“你家的地足有二十畝，在咱們村裡都不算少，是你自己太貪心，不想讓我安安穩穩賺錢，所以才導致後麵的事，你不能怪我啊！”
“不怪你還能怪誰？要不是你非要種水果，怎麼會讓我們看到那麼豐厚的利潤，要不是那麼多錢，你覺得我們會違約嗎？原本我們一年到頭種地能賺不少，偏偏信了你的邪！”
張五滿臉怒容。
林凡趕緊抬抬手：“停停停，張五叔，我這次過來不是要跟你吵架的，我就是想要問問，你家的地賣不賣？要是賣地的話，我可以給你免除一部分債務！”
張五一聽，當即怒了：“好你個林凡，你安得什麼心？竟然想讓我們家賣地！我家要是把地賣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你……”
他喘著粗氣，一副想要把林凡弄死的樣子。
林凡笑了一聲：“張五叔，我這可不是逼你啊，全憑你自願！你想想，你家現在全在我的磚廠上班，就算地給你了，你也沒有辦法種，彆忘了啊，這次我們可是簽協議了，你在還完錢之前，隻能在我這裡打工，沒時間回去種地！”
現在種地全是靠人工，有錢一點的人家，可能會養一兩頭牛幫著犁地，要是沒什麼錢的，基本就是靠人工刨。
張五家本來也沒養牛。
他家就屬於那種不會過日子的，有錢了就胡亂造，按說，他家這麼多地，養一頭牛很合理。
犁完自己家的地還能給彆人犁地賺錢。
他家不。
有錢了就去瀟灑，跑縣城裡買吃的喝的。
每年春天都是找彆人幫著犁地，然後自己再一個坑一個坑地刨開播種。
二十畝地，就算他家全員上陣，至少也要三天才能種完。
相比種地而言，收地才是麻煩事。
東通縣這邊多是山地，即便到了後世，也隻能勉強使用小型收割機，大型的根本上不去山，他這二十畝地，按現在的收割速度，即便開足馬力，也要至少半個月的時間。
誰家廠子會平白無故給人放假這麼久？
張五臉上滿是憤怒：“我就算讓那塊地荒了，我也肯定不賣給你！”
林凡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行吧，本來還想跟你說，要是你賣給我的話，給你頂賬一畝五百，既然你不賣，就算了！”
“一畝五百？”張五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了幾分，“你說的是真的？真給我一畝五百？”
林凡點點頭：“當然，這是按照頂賬的價格算，你也知道，如果不頂賬的話，一畝地也就二三百塊錢，你家地什麼樣，你心裡有數！”
張五沉默了片刻。
二十畝地，一下就能頂掉他們一萬塊錢的饑荒。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啊！
林凡繼續道：“你們家的自留地我可以留給你們，要是沒記錯，你家在自留地上還建了大棚，靠著那個大棚，一年也能賺不少錢！”
“說起大棚我才想起來，當初我給你們每個建造大棚的家庭都補了不少錢，張五叔，你可不講究啊，我貼錢給你們建大棚，你反過來就要坑我，我這個心啊，拔涼拔涼的！”
張五沉默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他是真的沒有想過這些。
當時他隻是看見利潤了。
而且，那些水果賣出去以後，他也確實賺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