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氣勢愈發鋒芒,抱拳行禮之後,這次裴青率先動起來。
左腳踏步上前,右腿緊隨其後,整個人仿佛一張繃緊的弓。
“咻!”
一聲輕微的音爆傳來,裴青右腿如衝天炮一般直奔趙紋卓胸口。
十二路譚腿——轉金凳朝天。
這一腳的威力絕不亞於全力以赴的頂心肘,要是打在胸口上少說也得斷幾條肋骨。
趙紋卓急忙橫臂於胸,隻聽“砰”一聲巨響,整個人倒退三四步。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氣,看向裴青的目光驚疑不定。
不對啊,這小子的身手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剛剛那一腳踹過來,自己是先聞其聲,後見腳影,這速度快的他都沒反應過來。
之所以能瞬間提臂格擋,那是練武多年以來養成的肌肉記憶使然。
他甩著發麻的雙臂開口,“你剛剛也留手了?”
“留了一點。”
趙紋卓認真點頭,“是我小瞧你了。”
說罷,他緩了幾息,再次和裴青糾打在一起。
這一回兩人都使出了看家本領,打起來拳拳到肉,招招致命,毫不留手,看的徐進涼心驚肉跳。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叫停兩人之時,趙紋卓漏了破綻。
躲過裴擒打向脖頸的螳螂手,他側身彎腰,雙拳齊出,一手打麵門,一手擊襠下,正是洪拳三大套之一,虎鶴雙形拳中的羅漢撞鐘。
他的個頭雖然比裴青矮幾厘米,但臂展極長,這兩拳打出來可不是後退幾步就能躲過的。
這一點裴青早在上一回合,趙紋卓用三絕掌劈自己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了。
麵對這上下齊出的兩拳,裴青不退不進,而是仆下身子以手撐地,一記風擺荷葉腿橫掃他下盤。
此時趙紋卓重心全在身上,下盤不穩,被人驟然一掃,瞬間摔了個人仰馬翻。
“?OK,就此打住!”
眼瞅著趙紋卓被放倒之後,裴青還要欺身上去,徐進涼慌忙起身叫停。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再打了!”
拽開裴青,扶起趙紋卓,徐進涼橫在兩人做和事佬。
“紋卓,裴青,我已經看出來了,你們兩個都是身懷絕技,不要再打了,好吧?”
習武之人大多脾氣暴躁,他是真怕兩人打出真火氣來。
趙紋卓點點頭,看向裴青的眼神有些複雜,“你多大了?”
“二十一。”
聽到這年齡,趙紋卓感覺胸口有點兒悶。
自己今年已經二十九了,居然輸給了裴青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那他多練這八年武都練到哪去了?
平複了一下複雜失落的心情,趙紋卓緩緩開口道:
“你剛剛出招很雜,有十二路譚腿,還有太極,戳腳,最後壓過來,是想用形意拳的虎抱頭對付我?”
裴青有些不好意思,“咳,最後那下是打上頭了,尋思著趁你倒地趕緊把你廢了,忘了咱們是隻分高低。”
這話說的趙紋卓眼皮子狂跳,什麼叫把我廢了?
比武不都是點到為止嗎?
徐進涼看著裴青的目光也是極其古怪,“你到底是在北平混還是在香江混?以前乾社團的啊?”
就剛剛那身手,放在香江高低是個紅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