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黃的獎杯沉甸甸的,底座從上到下依次刻著
‘第16屆大阪府高中圍棋聯賽’‘大阪市私立鐮倉高中奪冠’‘平成4年6月’等字樣。
鐮倉四人捧著獎杯照了幾張合照後,將獎杯遞給賽委會的工作人員,隨後會由工作人員陪同,把獎杯送到學校。
走下台的時候,酒井崇之還沒有離開,看樣子是刻意等候在這兒,身邊還有一個似乎是‘秘書’一類的角色。
白川勝彥等三人看出對方的目的,很識趣地離開了,走前他還拍了拍他的肩膀:“浩誌,你可要把握機會啊!這位可是真正能在曰本棋界說得上話的大佬!”
千原浩誌抬起頭,頷首行禮,不過並沒有太過諂媚。
酒井崇之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千原君,我們邊走邊談吧。”
兩人並肩向體育館外走去,女秘書跟在身後。
“千原君,有意願在曰本棋院發展嗎?”
千原浩誌微微一怔:大阪的曰本棋院可不算強,不但比不過本地的關西棋院,甚至和另外兩個地區的曰本棋院相比,實力依舊是墊底。
見到他臉上露出猶豫,酒井崇之說道:“雖然關西棋院這些年發展得還不錯,但要論起潛力,還是我們曰本棋院更有發展前景一些。”
千原浩誌懷疑這老頭在忽悠他。
誠然,曰本棋院東京本部是很強,但大阪的關西總本部可不是這麼回事,不論是職業棋士數量,還是比賽成績,一直都被關西棋院吊起來捶。
“酒井先生,我以為如果是在大阪的話,還是關西棋院的實力稍強一些……”
酒井崇之愣了一秒,但隨即反應過來,擺了擺手:“你誤會了,也怪我沒把話說清楚,剛才我指的是東京本部。”
東京?
對於這座亞洲最大的都市,千原浩誌自然有興趣,但若說要紮根在那兒發展的話,就得舍棄他在大阪這幾個月的關係網,一旦想到這兒,他不禁有些迷茫。
而且,這也意味著自己必須孤注一擲,在明年二月東京本部的職業考試中勝出,否則,以他未成年人的身份,很難找到工作。
“難道千原君已經報名下個月的職業考試了嗎?”
“這倒沒有。”
酒井崇之鬆了口氣:雖然千原浩誌的年齡已然不小,但他仍舊是真心想要招攬,他看中的是他身上的特性。
每年曰本各地都會有所謂的‘神童’,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就已經通過職業考試,但絕大部分在這之後就泯然於眾人。
因此衡量一名棋手的潛力,年齡並不是最優先考慮的選項。
“是家庭方麵的困難嗎?”
若是這樣說倒也沒錯,畢竟想要搬到東京,就得花上一大筆錢,桜剛有眉目的入學問題也算白忙活了,這些可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承受的。
千原浩誌點了點頭:“的確,這方麵有一些阻礙。”
但酒井崇之以為是他家中長輩不支持,這就有些無能為力了,他歎了口氣:“千原君,以後如果改主意的話,歡迎隨時來東京找我。”
他這段時間在大阪,主要是視察關西總本部,明天就要乘坐飛機回去了。
他隨手伸向後麵,女秘書心領神會地遞上了一張名片。
曰本職場上素來有遞名片的習慣,就像前世中國遞煙一樣自然,但名片的泛濫也導致大部分收到的人都把它當作廢紙,事後隨手扔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