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屋的客廳裡,兩個女性剛剛結束了一盤對局。
“千惠子,怎麼又是你贏了呀?”
西辻麻衣雙手撐著地麵,身子後仰,眼睛看著房頂,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大概是我最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吧。”
木寺千惠子將棋盒的蓋子合上,輕抿了一口手邊的清水。
西辻麻衣頓時感起了興趣,身體坐直,看向這位比她大了兩歲的好友:“你想明白什麼了?”
“以前的我,下棋是為了貫徹伯父的遺願,但現在,我是為自己下棋。”
“可是,木寺會長她?”
木寺千惠子笑著搖頭道:“母親是不會在乎這種事的,隻要我不是全心撲在圍棋上,並願意繼承木寺集團,其他的事情,對她而言都不算什麼。”
“哦……對了,新一哥已經結束了最近的比賽,現在正和幾位前輩探討棋局呢,你要過去看看嗎?”
“關西棋院第一位決定戰已經結束了嗎?”
“還有一場決賽。”
木寺千惠子了然:“久利老師是第幾名?”
“第三名。”
考慮到久利新一不過才二十歲,在整個關西棋院裡,卻能夠排到第三,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
“那今年,久利老師有機會升到九段嗎?”
西辻麻衣嘴角一撇:“你又不是不知道,升段看的是大手合的勝局數,今年大概能到八段吧。
棋院的那群仗著資曆的老家夥,明明新一哥擊敗過不少九段,職業戰中也表現不俗,可就是不肯按照特例處理,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
對於關西棋院的內部齟齬,木寺千惠子不是隸屬的棋士,不好多言。
她站了起來:“臨走前我去問候一下久利老師吧。”
“嗯,我帶你去。”
一分鐘後,兩女來到道場旁邊的棋室,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咦,他怎麼在這?”
西辻麻衣有些疑惑,轉頭看向好友,卻發現她的眉頭蹙起。
“怎麼了,你認識千原浩誌?”
沒想到木寺千惠子點了點頭:“我之前不是參加過大阪電視台的比賽嗎?最後就是輸給了他。”
“你之前說的人是他?”
“嗯,是他。”
而此時,千原浩誌已經屏蔽了外界所有的打擾,剛進入中盤就被逼開啟了‘心無外物’的技能……
“還要繼續嗎?”
千原浩誌有些迷茫地抬起頭,猛地驚醒。
盤麵上的局勢很清晰,他輸了,輸得毫無懸念,就是棋力上的差距。
“久利先生,我輸了。”
久利新一將手上的棋子丟進棋盒,一邊伸懶腰,一邊歎息,並且站了起來:
“千原君,你的棋形還不錯,每一手基本上也沒什麼大問題。”
“那為什麼還是輸了?”
千原浩誌抬起頭,正好對上久利新一的眼神。
“很簡單,僅從局部上看,如果打分的話,你的每一手都在七十分以上,有時候還能出現九十分以上的妙手,但這些,就可以了嗎?”
“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的大局觀不行,嗯,也不能說不行,隻是和你的戰鬥相比,顯得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