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以對方的棋力,不會想不到這一點,但他現在也是騎虎難下,必須要順著棋勢往下走。
這樣一來,他可不會客氣!
雙方繼續殺氣,而他執白棋,在上邊穩穩做出了一隻眼。
到了現在,局勢已經很明朗,但對方似乎還要垂死掙紮一番,一直走到了最後,走成了‘有眼殺無眼’的局麵,才投子認輸。
“這一盤可真是酣暢淋漓啊!”
對方歎了口氣,似乎在和他說話,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不過千原浩誌倒也讚同他的說法。
雙方大部分時間都在對殺,最後雖然黑白都有兩氣,但他之前做出的一隻眼,對勝負起到了關鍵作用,即:
有眼殺無眼!
又被稱為‘有眼殺瞎’或‘眼殺’,指在雙方棋子互相包圍,形成對殺時,如果一方的棋有眼,而另一方的棋沒有眼,則大多數情況下是有眼的一方獲勝。
收拾好棋盤後,千原浩誌前往裁判處登記,留下了有些落寞的對手。
“這是新的資格證,請收好!”
看到遞上來的嶄新證件,千原浩誌覺得有些熟悉,立即想到了上次荒木和夫在白浪神社拿出來的資格證:
“這是本賽的資格證嗎?”
“是的,比賽時間和地點都在上麵,東京本部提供的住所,以及參賽都需要出示這本資格證,請妥善保管!”
聽到這裡,千原浩誌連忙打開資格證,發現本賽的時間是在一周後:
“一周?這麼著急?”
工作人員倒也沒有不耐煩,繼續耐心解釋說:“按照往年慣例,倒不會這樣,隻是今年突然臨時承辦了應氏杯,隻能讓這項賽事提前了。”
又交談了一會兒,千原浩誌才離開。
而他現在則是滿腦子想著:既然東京的比賽這麼多,怎麼才能混進去,從而符合現場觀賽的條件呢?
要是運氣好,能混進職業比賽現場的話,絕對是一大筆棋魂點數啊!
中午,兄妹倆在家裡吃完飯後,千原浩誌帶著妹妹前往西辻道場。
經曆了十幾次外出,千原桜的症狀已經減輕了許多,雖然在路上還會帶上那個巨大的兜帽,但來到西辻道場後,她還是會聽從千原浩誌的意見,將兜帽放下來。
“這麼說,你進入東京的本賽了?比賽時間還是在一周後?”
西辻麻衣趴在茶幾上,腦袋枕著手臂,抬頭看著千原桜。
“是,但本賽隻有五天,我來得及趕回來,一定不會缺課的!”
“這倒沒有什麼,隻是有一點,你想過了沒有?”
“哪一點?”
西辻麻衣直起上半身,雙眼瞪著他:“當然是小桜呀!你準備把小桜一個人留在家裡嗎?”
千原浩誌自然早就考慮了這件事,也有了對策:“不會,我會把桜帶去東京。”
“你剛才不是說曰本棋院已經為你們提供住所了嗎?還有家人的名額?”
“當然沒有,但他們提供的住所並不是強製性,也可以自己找地方住。我準備帶著桜找一間旅館——”
“不行!”
西辻麻衣這一聲,將兄妹倆嚇了一跳,她訕訕笑了一下,語氣和緩道:
“你看,要是你去比賽的話,就需要把小桜一個人丟在旅館,或者讓小桜在現場等待。小桜這麼可愛,萬一遇到了壞人怎麼辦?東京雖然是一個大都市,但犯罪率可一點都不低,我也是為了小桜著想啊!”
“那你的意思?”
千原浩誌小心翼翼地問道。
西辻麻衣似是大度地擺了擺手:“你去比賽的這一周,就讓小桜住在我家吧!放心,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小桜的!絕不會讓小桜受到半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