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駐在第五區的大門外。
或許是僥幸活到了最後的親曆者,亦或者是不幸活到最後的親曆者……用曆史上的那段漢字,在門上記錄了自己的見聞。
[初二晝,天困穹囚,毒氣彌散。]
[隨後兵至。]
[男丁皆戰死。]
[……是日,諸婦女長索係頸,累累如貫珠,一步一跌,便身泥土。]
[滿地皆嬰兒,或襯馬蹄,或籍人足,肝腦塗地,泣聲盈野。]
[堆屍貯積,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為五色,塘為之平。]
[初三,天始霽,道路積屍,經渠水暴脹,而青皮如蒙鼓,血肉內潰,穢臭逼人。]
[前後左右,處處焚灼,室中氤氳,結成白霧,腥臭百裡。]
在大門角落的這段文字旁,一具遺骸手裡握著粉筆,頭顱飛到了五米外的遠處。
兩行乾涸的血痕永遠刻印在了他的眼角。
“無人生還?怎麼可能……兩千五百萬人……兩千五百萬人啊!就這麼悄聲無息的……就這麼悄聲無息的……”
伊娃當然不信蘇雲安的一麵之詞,或者說她不敢相信。
她踉踉蹌蹌的衝進第五區。
拉開車站大門遠眺,每一棟房屋的牆壁都潑灑著觸目驚心的血痕。
街道上沒有行走的人,隻有散落在角落裡的殘肢斷臂。
空空蕩蕩的城市上空繚繞著焚燒的煙霧,黑煙自城市中心升起,凝聚成粗壯的煙柱。
隻是當黑煙上升到儘頭時,被一道看不見的罩子擋住,沿著罩子兩側滾落。
“結界能力,這就是為什麼沒有消息傳出……他們被困死在了這座城。”
“是的,你們也一樣。”背後傳來聲音。
眾旅客僵硬的轉過身來。
隻見一隊裝備精良的士兵,從鐵路的對麵踏步走來,堵住了所有旅客的退路。
他們用槍指著所有下車的旅客,後麵還站著一名神情泰然,毫無屠殺愧疚感的覺醒者。
“為什麼?”伊娃怒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是屠殺啊!為什麼能做出這種事,你們還是人類嗎?!”
那名覺醒者平靜的開口:“因為,諾亞說,百分之2太多了。”
“可我們是同胞啊!有本事你不去打災閃,為何要對同胞下手?!”
“誰跟你們這些癌細胞是同胞……不聽話的病因要早點肅清,以免擴散成災。是你們活該。”
說話間,他抬起手,讓士兵舉起槍。
他守株待兔於此,就是為了清除所有前往第五區的漢藏語係餘毒,這不是他清除的第一波。
可背脊傳來的一陣涼意讓他瞬間汗毛倒豎!
“你在……”
“……說……”
“……你媽?”
鮮血潑天噴出,他的臂窩處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的左臂已經被撕裂成兩截!且因為暴力的拉扯擠壓,整個臂彎幾乎變成了血噴泉!
“誰?!”
他驚駭的發動能力狂奔,試圖憑借自己的速度能力進行脫離。
然而,他經曆了有生以來最絕望的一幕。
隻見他十倍於常人的恐怖速度,在男人麵前竟然如同慢放一般的可笑!
男人不僅輕輕鬆鬆死死貼在他的麵前,臉貼著臉,用防毒麵具那恐怖的鏡片近在咫尺的凝視著他,還精準抓住了他的另一條手臂!
“噗滋——”
右臂也斷了。
然後是膝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