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中隻是冷笑,好個黑廝,睜著眼睛說瞎話。
兩人奔走了一程,女人心知此時離清風寨也不遠了。
正想喝退宋江,卻瞧見前方一大批人馬,提了火把趕來。
女人借著月色看的分明,為首的,正是自己的丈夫劉高。
“相公!”
女人急忙大聲呼喊。
劉高聽聞手下來報,自己的老婆給清風山的一夥土匪給擄了去,又急又怒。
當下點了人馬,便要去清風山救自己的老婆。
哪知,剛走了一半的路程,就看到自己的老婆跟一個陌生男人同乘一匹馬。
他大手一揮。
嘴裡喝道:“給我圍起來。”
宋江在那馬上,聽到這女人高聲呼喊相公,急忙問道:“怎麼?我那花榮兄弟已經來了?”
劉高縱馬衝到宋江麵前,對那女人罵道:“好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竟然與陌生男人共乘一匹馬,還敢來見我麼?”
女人立刻聲淚俱下。
“相公,我被那夥強人捉上了山,被這黑廝欺負,一定要與我同乘一匹馬,方才肯放我歸來見相公。”
說著,她便嗚嗚痛哭了起來。
劉高聽了這婦人的解釋,這才知道誤會了自己的夫人。
“滾開。”
劉高對那宋江大聲喝罵了起來。
宋江看那劉高,不似花榮模樣,但仍舊抱了一絲幻想。
“花榮兄弟,你……幾時去整了容嗎?”
“花榮?”
劉高怒及反笑道:“哪裡來的黑廝,老子名叫劉高。”
“劉高?你幾時入贅了劉家,還改了名字?”
宋江疑惑了一句。
“哪裡來的笨蛋,還好意思當土匪。”
劉高提起腳來,就照宋江身子踹來。
雖然宋江功夫不高,可也不是一個文官能踹的動的。
劉高沒能把宋江踹下馬,反讓自己給震下了馬。
“哎喲。”
“劉知寨。”
他的手下紛紛將劉高給扶了起來。
宋江聽到劉知寨三個字,心道不妙。
這清風寨,何時換了個知寨?
怎的花榮書信裡沒跟自己提及呢?
這不是坑自己麼?
“搞錯了,我先告辭了。”
宋江撥馬就想跑。
那女人卻是拿肩一撞,把宋江撞下馬。
劉高的手下立刻掏出長刀,架在了宋江的脖子上。
那女人俯視著宋江,笑道:“你這黑廝,又醜又笨,今叫你得知,清風寨有兩個知寨,一文一武,你那兄弟花榮,乃是武知寨,我相公劉高,就是文知寨。”
宋江萬料不到,自己會鬨出這麼大的烏龍。
他怪自己在清風山的時候,怎麼不問清楚來?
“這黑廝,老子非要一刀剁了他不可。”
劉高氣急敗壞,就要手下拿刀來。
宋江趕忙對那女人求饒道:“夫人,好歹是我力排眾議,在清風山放了你,否則,依照那群人的尿性,非把你虐待一番再殺了不可,你瞧在這個份上,放了我一馬吧,再說,你相公與我兄弟花榮,也算同僚一場,你今殺了我,日後怎去見我兄弟花榮?”
“你要不提花榮,我倒可饒你狗命,你提了花榮,我卻饒你不得了。”
劉高舉刀就要照宋江腦袋劈來。
“相公住手。”
那女人卻是叫停了劉高。
“夫人,你難道舍不得這黑廝?”
劉高冷冷問道。
“相公說的哪裡話,他連你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隻是,這人是個殺人犯,花榮竟然與這樣的人有來往,何不報上朝廷,叫朝廷,撤了花榮的職,治他個與殺人犯來往之罪,從此清風寨,不就是相公你的天下了嗎?”
劉高聽到這裡,頓時興奮不已。
“夫人說的是。”
劉高立馬吩咐手下,暫且將宋江給捉住關押起來。
宋江頓時流出了兩行淚來。
想起林衝交代自己的話。
悔不該不聽林衝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