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衝這樣說,那姑娘趕忙四下看了看,對林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客官,休要這般說,若是給乾娘聽去了,那可不得了。”
姑娘緊張的說道。
“一個老女人,聽去便聽去了,能怎的?”
林衝不解的說道。
“乾娘雖是一個老女人,但她背後的勢力,可就大了,那是祝家莊三少爺在給他撐腰,不說彆的,咱後院養的打手,就有二十來個,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客官你敢不給銀子,恐怕沒辦法平安走出去。”
姑娘無奈道。
林衝沒想到,這祝家,背後還搞這些事。
“至於一百兩,不瞞客官,那外邊的店小二,已串通了乾娘,知道你們有錢,因此叫我們定價一百兩一晚上。”
姑娘如實說道。
“原來如此。”
林衝心裡盤算,看來不光要搶回店小二的錢,連這老女人也不能放過。
“誒。”
姑娘深深的歎了口氣,看著林衝,真誠的說道:“其實,我覺得,男人不該來這種地方,你好好攢錢,娶個好媳婦,成個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林衝反問了一句。
“是客官人好,我才敢跟客官說出自己的心裡話的。”
姑娘開口道。
“我覺得你也挺好的,要是我能娶個你這樣的媳婦,真是三生有幸了。”
林衝假意說道。
“客官,千萬彆,我……我是個不乾淨的人,我隻盼,下輩子投胎,能當個正經的女孩子,這樣才能嫁給你。”
姑娘雙手托著下巴,微微昂起頭,滿目崇拜的看著林衝。
多好的姑娘啊。
“你這麼好,怎麼會想到來這裡做這一行的?”
林衝好奇道。
“誒。”
姑娘又歎了口氣。
“我爹爹爛賭,把家中錢財輸了個精光,我母親常年臥病在床,我還有個弟弟尚年幼,要上私塾念書,他說他長大了要去考狀元,一家子負擔,全落在我身上,我一個弱女子,不做這個,又能去做什麼?”
姑娘說著說著,眼眶裡噙滿了淚水。
林衝都驚呆了。
好家夥,這套說辭,打宋朝就流行了?
看著姑娘哭的楚楚可憐的樣子,林衝忍不住笑了起來。
“客官,你笑什麼?”
姑娘好奇的問道。
“我笑你挺會演戲的啊。”
林衝擺了擺手,說道:“哎喲,不行了,再待下去,我要被你笑死,我現在就走出去,我看那個老女人敢不敢收我一百兩銀子。”
說罷,林衝起身,就要走出去。
那姑娘卻是抱著了林衝的大腿,邊哭邊說道:“客官,小女子句句肺腑之言,怎的被客官你說成是演戲?”
“算了,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拜托你下次換套說辭,這種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林衝不屑的哼道:“哪怕你說,來做這一行,是又舒服又賺錢,我都佩服你是條漢子。”
“客官……我……我沒有騙你,我唯一騙你的,就是……就是我的確不是自願來這裡的。”
姑娘趕忙解釋道。
“那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林衝問道。
“我是被他們抓來的。”
姑娘說著,把自己的袖子給掀了起來,露出手臂上一條條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