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不想用這個借口,但她實在找不到其他理由留下。
她多想和嚴越多待一會兒,哪怕隻是簡單的幾句話,也好過就這樣被他拒之門外。
昏黃的燈光下,蔡文文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她眼中的落寞和不甘,在這一刻清晰可見。
嚴越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下了布包:“我會轉交給她的。”
他刻意保持著距離,語氣中沒有一絲溫度。
他隻想儘快結束這場對話,回到房間,回到鄭錦身邊。
蔡文文見嚴越接過了布包,心裡稍微鬆了口氣,緊接著,她又從挎包裡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到嚴越麵前。
嚴越並沒有接,疑惑的目光落在蔡文文臉上,那眼神仿佛在問:還有什麼事?
蔡文文感受到嚴越探究的目光,臉頰微微泛紅,她略帶緊張地解釋道:
“這是……這是我舅舅讓我轉交給你的,也是為了感謝……感謝你。”
她頓了頓,補充道:“就是一塊海鷗牌手表。”
蔡文文的手微微顫抖著,緊緊攥著那個小盒子,仿佛那是她全部的勇氣。
她不敢直視嚴越的眼睛,心跳如擂鼓般,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她的胸腔。
這塊手表是她托人買的,是她自己想送給嚴越的。
但她知道,如果直接送,嚴越肯定不會收,所以她才編了這個謊言。
嚴越皺了皺眉,他知道白興華的為人,不像是會送這種禮物的人。
而且,這塊手表一看就價值不菲,更不像是白興華的風格。
他幾乎立刻就猜到這是蔡文文自己的意思,語氣也冷了下來:“無功不受祿。”
蔡文文臉色一白,她沒想到嚴越會拒絕得如此乾脆。
她咬了咬下唇:“這……這怎麼能說是無功不受祿呢?要不是因為你,鄭錦同誌也不可能遇見我舅舅,更不可能救了他。所以,最該感謝的人,其實是你。”
蔡文文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根尖銳的針,刺進了嚴越的心裡。
鄭錦救人是醫者仁心,而不是因為他是誰。
而且,不管是他,還是蔡文文都應該慶幸,鄭錦能在那輛車上。
他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更加冰冷:“身為一個醫護工作者,說出這樣的話,你不覺得羞恥嗎?”
嚴越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像一顆石子,砸在蔡文文的心上,激起層層漣漪。
蔡文文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然會被嚴越如此誤解。
她緊緊攥著手中的小盒子,指節泛白,心中委屈和羞憤交織,幾乎要將她淹沒。
而這一切,都被屋內的鄭錦聽得一清二楚。
她原本躺在床上,嚴越和蔡文文的對話,讓她徹底沒了睡意。
與此同時,一個名字也終於從記憶深處浮現出來——蔡文文。
原書中,對嚴越愛而不得,處處與女主作對的……女配。
鄭錦在腦海中快速地過了一遍劇情,原書中,這個蔡文文因為愛慕嚴越,沒少給女主使絆子,最後的結局是被女主逼迫,遠走港城。
說起來,原主和蔡文文兩人也算是“同病相憐”,都是被劇情操控的可憐人。
或許是同為女配的關係,鄭錦對蔡文文並沒有多少厭惡,甚至隱隱有些同情。
倒不是她聖母,而是兩人所做的一切,包括最後的結局,其實都是原書作者的設定與安排。
如果蔡文文能和自己一樣有上帝視角,她不一定會選擇愛上嚴越,更不會選擇與為了嚴越和彆的女人為敵。
想到這裡,鄭錦輕輕歎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屋外,嚴越依舊冷著臉,目光如炬,仿佛要將蔡文文看穿。
“你走吧。”他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蔡文文咬了咬下唇,眼眶泛紅,最終還是默默地將手中的小盒子收了回去。
她深深地看了嚴越一眼,轉身離去。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背影顯得格外落寞。
嚴越轉身回到屋內,輕輕關上門,走到床邊,看著鄭錦。
“吵醒你了?”他的語氣柔和了許多,帶著一絲歉意。
鄭錦搖了搖頭,坐起身來,看著嚴越,眼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