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想從他身邊帶走鄭錦,他一定會拚儘一切,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一上午的時間,鄭錦都在講解滴丸機的原理。
宋勻聽得認真,不時提出自己的疑問,鄭錦也都則耐心回答。
隻是,她並非專業的,很多東西都講了個大概,並不深入。
但宋勻很厲害,聽到她簡單的描述,就能補全剩餘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板上逐漸呈現出一台滴丸機的雛形圖。
複雜的結構,精密的部件,看得鄭錦眼花繚亂。
“我的天……”鄭錦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看向宋勻的眼神充滿了敬佩,“宋工,你這簡直是神了!”
她由衷的讚歎,內心對宋勻的敬佩一度達到了頂峰。
這哪裡是工程師,這簡直就是藝術家!
宋勻被她誇張的表情逗笑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
“多虧了小鄭醫生,隻是還有很多細節需要完善。”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時間也不早了,一起吃個午飯吧?食堂離得近,吃完回來還能繼續討論。”
鄭錦欣然同意。
她迫切地希望滴丸機能儘快造出來,這樣就能早日投入使用。
軍區中醫院已經答應她,等機器造好後,可以優先為她加工一批藥,允許她帶去西北。
想到這裡,鄭錦的乾勁更足了。
但突然,她想起和嚴越的約定,秀眉微蹙,略帶歉意地說:“隻是我答應了嚴越中午等他來接我……”
宋勻看出她的猶豫,體貼地建議道:“不如這樣,你在門衛處留張字條,讓他先回去,等我們忙完了再聯係他。”
鄭錦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便點頭答應了。
她立刻寫了張字條,交給門衛的武警官兵。
食堂裡,鄭錦和宋勻相對而坐,邊吃邊聊著滴丸機的細節。
鄭錦胃口很好,一碗米飯很快就見了底。
她吃飯的樣子很專注,也很優雅,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淡淡的書卷氣。
宋勻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她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突然,一個武警官兵走到宋勻麵前,立正敬禮後說道:“宋工,您的妻子來給您送飯,正在門口等著。”
宋勻聞言,第一反應是去看鄭錦。
鄭錦卻似乎沒有聽到,依舊專心致誌地吃著碗裡的最後幾粒米飯。
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感掠過宋勻的心頭。
他收回目光,對武警官兵說道:“麻煩你幫我轉告她,我已經吃過飯了。項目很忙,讓她先回去吧。”
當武警官兵出來轉達宋勻的話時,一股酸澀的滋味湧上心頭,嚴英的眼眶瞬間紅了。
她一早就從嚴越那裡聽說了宋勻要和鄭錦一起研發機器的事情。
那一刻,她是又心慌又憤恨。
心慌的是宋勻會見到鄭錦,憤恨的是鄭錦陰魂不散,像揮之不去的夢魘,總是出現在她最不想看到的地方。
彆人不知道嚴英為什麼這麼厭惡鄭錦,她卻是很清楚原因。
沒錯,原因就是宋勻真正喜歡的是鄭錦,而不是她。
這個秘密,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在嚴英的心底,讓她寢食難安。
去年鄭錦剛到嚴家裡沒多久,就有人給鄭錦寄了一封信。
嚴英在郵局工作,也負責軍區大院的信件投送,自然就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封信。
隻是嚴英很奇怪,寄信地址是省裡的工程研究所,收信地址是她家,可收信人卻是鄭錦。
可鄭錦不是農村來的嗎?
難道還有其他親戚?
好奇心像貓爪一樣撓著她的心,嚴英違背了紀律,偷偷拿走了這封信,並拆開看了。
信是宋勻寫的。
信紙上,他用工整的字跡坦誠地講述了自己對鄭錦產生情感的過程,字裡行間流露著真誠的傾慕,也表達了想和鄭錦認識的想法。
同時,他還附了一張自己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眉眼清俊,帶著一股書卷氣。
在這個年代,太多真誠的年輕人通過這樣的方式表白,嚴英對此並不奇怪。
隻是,嚴英也因為這封信和照片對宋勻產生了好感。
所以,她沒有把這封信給鄭錦,還偷偷去工程研究所門口,在那裡她見到了宋勻本人,並對他一見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