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嚴越在這裡是生麵孔,小山村人少,外來人很容易引起注意。
嚴越要是公然出現,不出半日,就能傳遍村子。
所以,讓她出去,比嚴越出去更合適。
“我知道了。”鄭錦點點頭,將錢和信仔細收好。
簡單的早飯過後,鄭錦照舊給嚴越施針。
嚴越看著鄭錦嫻熟的動作,細長的銀針在她指尖翻飛,精準地紮入穴位,心中不禁讚歎她的醫術。
傷在他身上,他自然最清楚傷勢如何。
在鄭錦的治療下,不過兩天,他就感覺到身體的輕盈和有力了,恢複速度遠超他的預期。
“我從不知道你的醫術這樣好。”嚴越由衷地感歎,語氣中帶著一絲敬佩。
鄭錦隻是微微一笑,心裡卻有些得意。
她對自家的醫術一向很有自信,這是祖輩傳承下來的瑰寶,是她引以為傲的技能。
“祖傳的,自然不一般。”她語氣平淡,卻難掩一絲自豪。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內,照在鄭錦的臉上,映襯著她白皙的肌膚,更顯得她清麗脫俗。
嚴越看著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想起剛才的失態,心中不禁有些懊惱。
他一向冷靜自持,怎麼就在她麵前失控了呢?
鄭錦將錢和信妥帖地藏在貼身衣袋裡,告彆了嚴越,便沿著山下的小路往村口走去。
然而,就在即將走到村口時,她隱約聽到有人在詢問的聲音,似乎在找什麼人。
那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的殷勤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隱隱有些熟悉,像針尖一樣刺了一下她的神經。
經曆了昨天的事情,鄭錦對於“找人”這兩個字格外敏感。
她警覺地停下了腳步,閃身躲在一棵粗壯的槐樹後,悄悄探出頭去。
果然,兩個穿著製服的男人出現在她的視野裡,而這兩個人正是昨天那兩個人。
這個發現,讓鄭錦的心臟猛地一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她屏住呼吸,努力控製著自己不要發出任何聲響,豎起耳朵仔細聽著他們的對話。
“同誌,您好,請問您最近有沒有見過一個陌生男人?”其中一個男人比劃了一下,“身材魁梧,可能受了點傷……”
鄭錦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們找的不是她,而是嚴越!
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
鄭錦的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念頭,手心也開始微微出汗。
“沒見過,沒見過,這村裡很少來生人。”被問話的村民連連擺手,一臉茫然。
兩個男人又詢問了幾句,見問不出什麼,便轉身走向下一戶人家。
鄭錦躲在樹後,直到他們走遠,才敢長長地舒一口氣。
他們為什麼要找嚴越?
聽嚴越說,除了被他殺死的那個人,他並沒有見過昨天那兩個人。
既然沒見過,難道不該是先找她嗎?
事實並非如此。
錢闊和劉甲之所以要找一個陌生男人,是因為他們當初接到的消息,就是一個男人會來取走資料。
他們的同伴老範,才會自去了山上攔截,卻沒想到……被殺了。
從現場的痕跡來看,殺死老範的那個男人應該也受了傷。
錢闊和劉甲覺得,要找到鄭錦並不容易。
這座山下有四個村子,還有一個鎮子,鄭錦看起來明顯是本地人,融入其中,找起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從種種跡象推斷,他們確定鄭錦隻是幫那個男人取資料的,隻要找到那個男人,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鄭錦。
他們的想法沒錯,做法也沒錯,可偏偏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細節:鄭錦家就在山下,而且位置偏僻,遠離村子。
嚴越除了昨天上了一次山,根本沒有在村裡露麵。
反倒是他們,為了尋找一個“陌生男人”,到處詢問,讓鄭錦發現了。
鄭錦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必須儘快把這個消息告訴嚴越,讓他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