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不等她說出口,鄭錦就率先發問了。
“你來乾什麼!”
鄭錦微微蹙眉,她怎麼也沒想到竟會在這裡遇到範九。
自然也不知道,範九是嚴越昨晚上惹下的一朵爛桃花。
範九攥緊手裡的網兜,抬起下巴,滿口質問:“我當然是在這兒工作!倒是你,為什麼這副模樣出現在彆的男人的房間裡!”
這話倒把鄭錦問住了。
她嚴重懷疑,範九腦子有病,但凡她看過登記名冊,就知道這間房是她開的。
“範九,你不會是托關係進來混日子的吧?”
不然怎麼一副沒工作過的樣子......
下一秒,範九便發出一陣雞鳴:“你說誰呢!誰托關係了!”
哦,這是踩到痛點了啊。
看著鄭錦一副我猜中的了的模樣,範九氣得跺腳。
她確實是托了關係,在這裡做接待前台,直到昨天才剛滿一個月。
這個月輪到她值夜班,沒想到第一天值夜班就遇到了嚴越,還對他芳心暗許。
按理說她今天應該休息,但她沒有走,而是在交接工作後,又早早去食堂打了包子和粥。
就是想借著感謝嚴越昨晚救她的事情,和他多相處一會兒,最好能進一步發展關係。
她甚至幻想過,嚴越打開門看到她時,會露出驚喜的表情,然後邀請她進去坐坐。
然而,現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
想著,她再次滿是惡意地看向鄭錦,妄圖用眼神在鄭錦身上燒出兩個洞來,最好能燒死她。
鄭錦自然看出範九眼中的惡意,當然她對範九這個人也滿是厭惡。
倒不是因為她倭瓜臉,皮膚黑,長得醜,而是因為原主養過的一條狗。
那年,原主時常跟著父親上山采藥,但山裡有狼,為了安全起見,便每每都帶上了家裡的大黃狗——大毛。
有一次在山裡,他們遇到了範九。
這個女人見到大毛後,竟然拿著棍子去逗弄它,還說是因為喜歡大毛。
原主幾番勸阻,範九卻置若罔聞,反而變本加厲。
最終,大毛被激怒,一口咬在了範九的手上。
傷口不大,但範九卻叫得響,鬨得歡。
範九四處宣揚是原主故意放狗咬她,敗壞原主家的名聲。
範九的爹更不是個好東西,因為狗咬人這件事就是他想的主意。
範九的爹叫劉登,是個護林員,可護林員活多錢少,他便動了歪心思,讓範九去招惹原主家的狗。
被咬後,便趁機勒索原主父親,要他拿出100塊錢來。
原主父親哪裡看不出劉登的小心思,自然不肯,那劉登就強搶了原主家的狗,活活打死了。
原主看著自己親手養大的狗,活活被打死在自己麵前,直接哭昏了過去。
那一聲聲淒厲的狗叫,和棍棒落在皮肉上的悶響,成了原主揮之不去的夢魘。
回憶到這裡,鄭錦看範九的眼神也帶了恨意。
範九被鄭錦的眼神嚇了一跳。
“你......你看什麼!”
“當然是看你幾時死,好給我家大毛陪葬。”
鄭錦輕飄飄,冷冷冰冰一句,擲地有聲。
但範九卻覺得自己也很委屈,因為她爹劉登重男輕女,不許自己跟他姓不說,還取名九。
意思是,自己已經九個女兒了,老天爺趕緊給他一個兒子。
她當初那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因為她怕她爹拿鞭子抽她。
一想到那根浸了鹽水的鞭子,一下下落在自己身上的場景,她就隻能按照她的說的做了。
再說了,鄭錦家的大毛真真切切咬了她的,就是打死也不冤枉!
對了,當初鄭錦和她爹把大毛埋了之後,她爹可是把狗刨了出來,燉了吃了。
那狗肉真香啊,她一輩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