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蜿蜒的河流上,飄浮著大大小小的船隻。
一枚枚光點伴隨著泛舟人的歡笑聲,從每艘船上淌出,隨著河水的流動閃爍著前行——輕薄的紙質燈壁,能夠浮在水麵上的木質底座,再加上安靜燃燒的蠟燭,便組成了在河水中漂行的燈火。岸邊密密的火把將夜晚的河水映得五光十色,而河麵上的燈火便在這濃烈的色彩中搖曳著,飄蕩著,最終在遠方彙聚成光的洪流。
“那是‘丹羽燈’。”紅發少年微笑著說,“我們會在拜火節開始前七天的夜裡將燈放在河水中。據說,如果寄托了心聲的丹羽燈能夠順著河流飄到阿蘇山的另一側,就說明丹羽大人聽到了我們的願望。”
“——隻是個老舊的說法而已啦。”勇真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繼續拽著另外兩人往前走,“這七天裡我們可是要放出上萬盞燈的,丹羽大人真的能聽得到的話絕對會被煩到離家出走——好,到達目的地!”
小夜和陽羽不明所以地對視一眼,一起看向前方。
沿河的空地處搭建了不少圓形的木質台子,兩端各有一人落腳的站穩,顯然是用於寶可夢對戰的擂台。此刻,不少人都抱著飯後運動的心態在台上對打著,火係寶可夢們釋放出的光焰將山穀的夜晚映得一片明亮。
“吃完飯之後的固定節目當然是對戰啦——”勇真笑嘻嘻地將另外兩人往擂台上推。
“呃,等等……”陽羽看起來有些發懵,“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今天中午和小夜對戰過了,和你更是打過幾百次,一點新意都沒有。”勇真理直氣壯地道,“所以當然輪到你們對打了!”
見陽羽期期艾艾地望過來,小夜眨眨眼,“我沒有意見。”
“上吧陽羽,幫我報仇!”勇真一巴掌糊在陽羽的肩膀上,硬是將其拍上了指揮席,“中午的比賽我輸得可慘了。”
被趕鴨子上架的紅發少年歎了口氣,頭頂像嫩苗一樣的兩根呆毛都耷拉了下來,“不要對著我們的客人喊什麼報仇啦……”
勇真對此充耳不聞,又嬉皮笑臉地去鼓動另一人的戰意,壓低了聲音說:“小夜你儘管放開手腳打!彆看他那樣子,去年我們烈焰穀少年組的對戰大賽他可是第一名。”
“我都聽到了喔。‘彆看他那樣子’也太過分了……”
“誰讓你看起來那麼好欺負。好了,來,各就各位——”
棕發少年不由分說地跳到場邊,臨時客串起了裁判。
見到有人要對戰——其中一位還是麵生的觀光客,周圍無所事事的紅毛們立刻興致盎然地圍了上來,擂台周圍瞬間便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小夜隱約間甚至聽到了“買定離手”之類的吆喝,頓時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好。
“請多指教。”
陽羽向小夜點點頭,率先拋出精靈球。
紅光撕碎夜幕,出現在其中的是一隻手持骨棒的寶可夢。它在原地起舞,旋轉的骨棒兩端燃起青綠的磷火。
那是阿羅拉形態的嘎啦嘎啦。
與關都不同,阿羅拉的嘎啦嘎啦屬性並非地麵,而是火加幽靈。小夜還是第一次見到嘎啦嘎啦的亞種,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
“小夜小夜。”勇真裁判毫無職業精神地開始和選手搭話,“你有噴火龍的對吧?到了烈焰穀不來一場火係內戰多遺憾啊,就用它吧!”
對麵的陽羽眼神變得複雜起來,看起來很想對勇真再說教一番。而小夜對此倒是毫不介意,順從地點點頭,放出了噴火龍。
“吼嗷嗷嗷——”
剛在勇真家吃飽喝足的噴火龍正愁著滿腔精力無處發泄,見有架可打,頓時興奮了起來,仰頭就是一通嚎叫。周圍的觀眾們倒是很吃這一套,紛紛發出歡呼聲,一時間仿佛進入了鬼哭狼嚎大賽現場。
“嗯嗯,就該是這種氣氛嘛。”勇真對此滿意極了,高高舉起一隻手,“準備——戰鬥開始!”
對麵,紅發的少年幾乎是瞬間收斂了那副看起來有些軟弱的微笑。他的聲音平穩而堅定,在信號發出的第一秒便將指令傳達給了寶可夢。
“嘎啦嘎啦——起舞吧!”
來自阿羅拉的寶可夢揮舞著骨棒,激烈地跳起神秘的舞蹈。無數青藍火球從骨棒兩端彈出,如同灼熱的星辰,瞬間便遍布了小小擂台中的每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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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岸邊密密的火把將夜晚的河水映得五光十色,而河麵上的燭火便在這濃烈的色彩中搖曳著,飄蕩著,最終在遠方彙聚成光的洪流。
火焰鳥:(豎起並不存在的耳朵)讓我來聽聽大家的願望……
山民A:我想用丹羽大人的羽毛做手鐲!
山民B:我想用丹羽大人的羽毛做項鏈!
山民C:我想用丹羽大人的羽毛做羽絨服!
山民D:我想用丹羽大人的羽毛做一床被子!
火焰·並不想變禿·鳥:……我想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