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向來信道,見到如此稀罕難得的小像,自然高興得不得了。
相比之下,父親送的那隻鐲子,就相形見絀了。
他隻要把這尊小像給父親,再由父親獻給祖母,那被祖母誇讚、賺足了麵子的就由二叔變成父親了,他也能得到去金鸞書院讀書的機會。
而父親,也會對他另眼相看。
如此一箭雙雕的好事,林歲白光想想就激動了起來,覺得自己被打板子的地方都不疼了。
“火紅火紅的……火雲琉璃天……尊像。”糖糖搖頭晃腦,勉強將林歲白的願望聽了進去。
林歲白點頭,“對,吉祥寶鋪的,能變出來嗎?”
算日子,林潮葉應是明日去取那尊小像,他要趕在二叔前麵才行。
糖糖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能呀!”
糖糖往林歲白手中吹了口氣,林歲白的手中就憑空出現了一尊火紅色的小像。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林歲白仔細檢查了下,確實跟林潮葉前世獻的寶貝分毫不差。
這回,這丫頭總算有點用處了。
糖糖眼皮越來越沉,又咚一下倒在了蒲團上,那蒲團不大,可小小的一團睡著剛剛好。
林歲白許完願,心滿意足,也懶得再管扯小鼾的糖糖,將小像藏進了袖中。
愁緒散去,林歲白抵擋不住襲來的困意,跪著閉上了眼。
林歲白和糖糖被關進祠堂的檔口,雲棠溪讓青荷查的事也有了眉目。
林棠溪坐在小桌邊,拿著黃紙的手輕輕顫抖。
“夫人……福伯說,這紙上寫的秦羅散是一種罕見的毒,無色無味,湯裡隻加了一丁點,雖然喝一次並不會有什麼危險,可若是長此以往,便會積累成疾,更甚者……”青荷咬了下唇。
“會喪命?”雲棠溪接了下去,福伯醫術高超,這養生湯的成分他都寫得清清楚楚,“其他的湯呢?”
青荷搖頭,“隻有夫人這一碗有。”
說完,她怒意染上臉頰,“夫人,定是那容草乾的,養生湯隻經了她一人之手,奴婢這就揪她過來,問個明白!”
雲棠溪叫住她,“莫急,我得先弄清楚,這湯我到底喝了多久,現下身子狀況如何,容草一個丫鬟,與我無冤無仇,斷沒有膽子害我,先不要打草驚蛇。”
青荷折了回來,轉念一想,便明白了雲棠溪的意思,“夫人,你是說,容草背後還有人?”
雲棠溪閉了閉眼,她最不願意相信的那種可能性還是發生了。
其他人的湯裡沒有毒,說明這把刀是衝著自己來的。
是誰想要害她?還用了這般隱蔽的法子。
若不是糖糖,她隻怕會一直喝下去,最後莫名其妙地香消玉殞。
她死了,誰會受益?雲棠溪在腦中想了一圈,長出了口氣。
“青荷,這幾日的湯,你照例送來,拿去再給福伯看看,是不是每次都有秦羅散,此事不要讓他人知曉,我的湯,也是每日喝了的,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