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準備辦壽宴了,那銀子也不該她出,賬房裡她貼的那部分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是她憑實力掙來的。
婆母如此對她,沒道理再當冤大頭。
溫書瑜手指緊緊扣著木椅,指節發白,“大嫂,話雖是這樣說,可我手頭實在緊,這壽宴若是辦得不好,丟的可是大哥和尚書府的臉麵,咱們都是林府的兒媳,那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雲棠溪這個賤人,擺明了就是一文錢都不想出,她向來都在乎大哥,她就不信,把大哥搬出來,她還會無動於衷。
哪想到雲棠溪根本不買賬,“弟妹,你若確實沒有銀子,大可同婆母請辭,另外安排人操辦,不必費心勞力,也不必破費。”
請辭?溫書瑜睜大眼睛,她舍了紅玉耳墜,還按得手腕都紅腫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怎麼能輕易就拱手讓人?
溫書瑜不死心,又同雲棠溪拉扯了半天,奈何雲棠溪就是不鬆口。
溫書瑜說得口乾舌燥,心頭冒火,無奈之下,隻能告辭。
送了東西還沒辦成事,東西也不好再要回來,溫書瑜不甘又憤怒,出門便看見抓蛐蛐抓得起勁的糖糖。
腦中靈光乍現,她怎麼將這事兒給忘了,她這個侄女能實現願望啊!
她隻要許個願望,那把壽宴辦好,甚至辦得比雲棠溪還要好,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溫書瑜眉目舒展開來,三兩步下了台階,“糖糖,抓了這麼多蛐蛐啊,真能乾。”
糖糖剛逮了隻蛐蛐,被溫書瑜的聲音嚇了一跳,小手一揚,那蛐蛐化作一條弧線,正好落到了溫書瑜臉上。
尖叫聲驟起,溫書瑜一蹦三尺高,翠珠忙掏出帕子將蛐蛐趕走,溫書瑜臉色煞白,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溫書瑜張口就想罵糖糖,想到自己要許願,胸膛起伏了好幾下,才忍住了,“你這孩子,真調皮,女孩子家家就該文靜些,蛐蛐這麼駭人的東西就彆玩了。”
糖糖水靈靈的葡萄眼裡都是不解,蛐蛐有什麼駭人的,她在黑角寨的時候,還抓過蜘蛛、蜈蚣呢。
溫書瑜調整了下表情,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藹些,“糖糖,二叔母可以許個願嗎?”
見糖糖點頭,溫書瑜狂喜,“二叔母想要把你祖母的壽宴,辦得跟你娘一樣好。”
她想到什麼,又加了句,“若是能辦得比你娘更好就好了,懂了嗎?”
糖糖拍拍小胸膛,“包在窩身上。”
溫書瑜頓時笑開了花,對翠珠道,“瞧瞧這孩子,多懂事,糖糖,要是能辦好,二叔母給你買一堆好吃的。”
溫書瑜壓在心上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回去的時候,步子都輕了許多。
翠珠喜道,“夫人真是聰慧,有了大小姐的相助,咱們就不愁了。”
“可不是嗎?她雲棠溪不給銀子,難道我就辦不好?”溫書瑜心中暢快。
等她把壽宴辦好了,將雲棠溪比下去,看那賤人還得不得意,屆時就是國公夫人,也要高看她一眼。
溫書瑜美美睡了個懶覺,第二日一早,就收到了凝霜的好消息。
“夫人,壽屏和壽燭都被送來了,就在前廳,奴婢看了,那壽燭就是大夫人去歲用的那一款,大夫人用的六根,今年胡玉坊給送了八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