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我反問你一句，在你看來怎麼才算是把病治好？”
“這個……”
周燁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竟然卡住了，好一會兒才理所當然的說道。
“治好就是痊愈，恢複到健康狀態，這個很難解釋嗎？”
秦一凡卻是輕輕搖頭，“周教授，我接下來的話你可能會無法接受，但麻煩你聽我說完。”
“你這種想法，或者說西醫是把人體當做了機械，西醫所定義的健康應該就是機械剛一出場時的數據，時時刻刻對比這個數據來定義人的健康狀態就是個錯誤。”
“因為人不是機械，不說每個人的身體狀況各不相同，光是一個人從生到死，身體的狀況都在不斷的變化，絕對不是一組出自概率的數據能概括的。”
“以此為依據再回到你之前的問題，所謂的治好病就是達到一個健康的程度，我這麼說你同意嗎？”
周燁咂了咂嘴，琢磨了好一會兒，才不得不點頭說道。
“你要是這麼說也對，西醫的確太過依賴數據，不過你不能不承認數據的確能反應出人體的狀況。”
“這一點我並不否認，有時候我也不得不承認數據的重要性，就像劉副院長這個病，要是不拿數據說話有幾個人相信我？”
秦一凡頗為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接著說道。
“既然你同意我之前的說法，那我就可以告訴你，這世上沒有中醫治不了的病，卻不一定能達到數據定義的健康，但是可以讓病人跟正常人一樣活著。”
聽完他這番話，周燁陷入了沉思，一旁的劉承本一頭霧水的問道。
“小秦，你的意思是說……有些病中醫能治，但卻未必能治好？”
秦一凡瞥了他一眼，“你要這麼理解我也沒辦法。”
“……”
劉承本這個無語，人家周燁問你就可以知無不言，到了我這裡連解釋一下都欠逢，區彆待遇要不要這麼明顯。
見他這個表情，秦一凡無奈的搖了搖頭，反問了一句，“你現在感覺你的身體怎麼樣？”
這個問題讓劉承本更加鬱悶，心說你給我治療的，難道你不了解，為什麼要此一問？
可這話他不能說出來，隻能老老實實的回道：“我感覺還不錯，不痛不癢的並不像是一個癌症病人。”
秦一凡點點頭，“那要讓你以現在的狀態活到死，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
劉承本有些傻眼，下意識的問道：“小秦，你不想繼續給我治療了？”
秦一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兒，“我沒說不給你治療，隻是問你以當下的狀態活著有沒有問題？”
“呃……怎麼說呢，要是不知道的情況下應該沒問題，一開始你要不說我已經是肺癌早期也沒感覺怎麼樣不是。”
秦一凡攤了攤手，“這不就得了，不影響生活狀態的情況下，你又何必在乎身上是否有病呢？”
劉承本瞪大了眼睛，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這是一名醫者該說的話嗎？
簡直是不當人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