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也看不出秦一凡的喜怒，隻能小心翼翼的說道。
“呃聲沉緩，連續不已，再加上老人家臉色蒼白，坐姿無力，喘息緩悠，故此得出結論。”
秦一凡點點頭，“看來你沒少背醫術，而且還能活學活用，至少望、聞二診已經入門。”
他這算是肯定了李歡的判斷，那邊的老人卻有些疑惑的問道。
“秦醫生，他判斷的對不對？剛才你給我看病的時候都沒說這麼多。”
孫平在一旁解釋道：“他用的都是中醫術語，秦醫生用的是比較容易理解的話。”
秦一凡也是微微一笑，“大爺，現在大部分人都有中氣不足的毛病，這個你不用擔心，至於胃中寒滯也不嚴重，針灸就是在治療這個，你看現在你就不怎麼打嗝了吧。”
“嗯？還真是。”
老人家一臉的驚訝，伸手摸了摸肚子，“我還感覺這裡暖暖的，看來真的是寒氣入體啊！”
秦一凡搖了搖頭，“這也不算什麼，就比如你愛吃涼菜，這也是寒氣入體的一種，隻不過你體內的正氣不足，導致寒氣無法快速被身體排解，所以才導致寒氣淤積。”
“回頭你在我這裡吃上幾服藥，這個問題很快就不叫問題了。”
“好好好，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不像其他醫生說的一套一套的，就欺負我老頭子不懂，總之以後我身體出毛病都來找你治。”
“好。”
“……”
等老人吃完藥走了之後，李歡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抱歉，秦醫生，剛才我不該隨便開口的。”
秦一凡看了他一眼，“年輕人愛表現沒錯，但也要注意場合。尤其是身為一名醫生，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和態度。”
“下次有什麼問題，可以等病人走了之後討論，像今天這種情況希望以後不要再出現。”
“是，我明白了。”
李歡急忙點頭，然後還不忘了跟孫平道一聲謝，畢竟之前人家是有提醒自己的。
見人家認錯態度這麼好，孫平也就沒計較什麼，而是輕聲說道。
“秦醫生，剛才這位的病情也挺嚴重的，咱們是不是該如實告知，要不然一直這麼默默無聞……”
秦一凡搖了搖頭道：“我這麼做也是看情況的，就像這位老人和之前那位患有肝癌的，先不說他們能不能接受病情，一看他們就是普通家庭，你覺得他們承受得住龐大的開支嗎？”
孫平微微皺眉，點點頭後又搖了搖頭。
“可是……你可以告訴他們實情，然後再像現在這樣治療不也一樣，到時候至少還能收獲一波感激啊！”
秦一凡有些好笑的說道：“我要那麼多感激乾什麼？再者……”
“不告訴他們病情，他們就當是普通病症，接受治療的心情也不一樣。你忘了我說過，有些人的死不是因為病痛，而是被病症給嚇死的。”
“那位患有肝癌的大爺，你要是告訴他實情，估計後麵再說什麼他都不一定能聽得進去。”
“那倒也是，可……我總感覺這麼做挺吃虧的。”
“不賺錢就吃虧？還是默默無聞吃虧？”
秦一凡聳了聳肩，“你忘了我在二院治療一個癌症患者收多少錢？這叫劫富濟貧，知道不？”
“……”
孫平張大了嘴巴，沒想到秦一凡竟然重新定義了劫富濟貧的意思。
一旁的李歡忽然感慨了一句，“這癌症還真不是一般人治得起的。”
他也在醫院有一段時間了，多少還是有些見聞的。
普通的癌症就算能治好，一次性手術費就算合作醫療能報銷，個人也至少要花費幾萬塊。
這還不算預後的花銷，總體下來沒個十萬八萬是打不住的。
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誰敢說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十萬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