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星腿抖得更厲害了,他甚至想站起來喊住趙景春了。
可他終究還是咬著牙,強行克製住了自己這種恐懼的衝動,將自己死死地釘在了大班椅上。
這是心理上的博弈,更是賭徒般的孤注一擲,李南星決定將自己的人生全部梭哈,拚了!
果然,趙景春的手已經握住了門把手,可他的手卻停在了那裡,沒有向下摁去。
他站在那裡,背對著李南星,半晌,緩緩鬆開了門把手,向著屋子裡重新走來,到了李南星的對麵坐下,叼起支煙來,點燃,吐出口煙去。
透過繚繞的煙霧,他抬頭望向了李南星,眼神陰睛不定,半晌,他緩緩問道,“你知道,我丟了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筆記本,對麼?”李南星挑了挑眉毛道。
趙景春拿著煙的手一顫,隨後他掩飾地彈了彈煙灰,像是不置可否地道,“你可以繼續說。”
“筆記本裡的內容很精彩,也讓我很開眼界,沒想到,趙樞記如此能乾,全縣那麼多有頭有臉的女乾部,都是趙樞記的胯下之臣啊!”
李南星微微一笑道,像是在誇讚趙景春——實則他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那點兒可憐的信息運用到極致了。
如果趙景春再多問一句,恐怕他就要露餡了。
可是,趙景春的手卻再次狠狠地抖了一下,像是被煙燙了。
深吸口煙,他將半支支煙掐滅在了煙灰缸裡,抬頭望向李南星,“這麼說,那個筆記本在你手裡?”
李南星狂喜,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他瑪德,賭對了!
“如果沒有這個筆記本,趙樞記,您覺得,我有這樣的膽子敢坐在你的位置上跟你聊天嗎?”李南星嘴角掛著得意的笑。
趙景春沉默了下去,死死地咬了咬牙,兩塊腮肉怒凸了起來,半晌,他望向了李南星,“你想要什麼?”
李南星驚喜交加,他瑪德,沒想到趙景春這樣乾脆啊,不愧是縣委樞記,殺伐決斷,絕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