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瑩剛一下車,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縣長來了。”
刹那間,呼拉拉一下,周圍居然有幾百號人,一齊圍了過來,登時將謝瑩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遠處,李南星剛要回辦公室,就聽見遠處那麼多人在喊“縣長來了”,然後無數人圍了過去,他登時就是頭皮一炸,不顧一切地奔了過去。
老天啊,要是這些人有什麼過激行為,把謝瑩給打了或者怎樣,他得瘋,不,得死!心疼死!憤怒死!!
好在他剛剛跑過去,就看見遠處信訪局、公安部門的人也趕緊衝了過來,及時地將人群隔開,將謝瑩保護起來——這也幸虧是謝瑩早已經做好了安排,讓信訪和公安的人一直盯著這些上訪的人,要不然的話,剛才這麼多人衝過來,彆的不說,造成踩踏事件那可真的就完蛋了。
遠遠地,李南星就看見謝瑩已經爬上了車頂,手裡拿過了一個信訪人員遞過來的高音喇叭,向周圍喊話,“我是安平縣縣長謝瑩,大夥兒先彆亂,靜一靜,聽我說幾句話。”
周圍的人群逐漸安靜了下來,都抬頭望向了謝瑩。
“今天來到這裡的,我聽說,好像並不是為了同一件事情,想要解決問題,就必須要把問題搞清楚,你們可以各自派代表過來,跟我說說,都是為什麼事而來的。”
謝瑩繼續喊話。
人群一陣騷動,最後,走出了兩個人來,都是四五十歲的樣子。
“謝縣長,我叫陳浩,跟大夥兒一起來要打抗旱井餘款的。”其中一個麵容黝黑的中年男子站在車子下麵高聲叫道。
“陳大哥,我認識你,當初你是第一個跟我直接簽的合同。”謝瑩微笑望向了他。
“縣長記得我,那就太好了。我們這幫人其實也不想鬨什麼事,可我們真的太擔心縣裡不給付我們尾款了。
聽說交通局欠了那些搞工程的包工頭款子三四年沒給,都拖得有人要跳樓了,才給付的,我們真是害怕呀,不想等到那一步,所以就來要錢了。
縣長,我們不是逼你,但這件事情必須得給我們解決呀,因為我們都是抬錢給工人付的工資包括物料啊。每拖一天,我們就要多付出一天的利息去,我們拖不起啊。
更何況,交通局的那些人錢都已經付清了,憑什麼不給我們付啊?據說縣裡又不是沒錢。
您答應過我們,周三上午,一定會解決這件事情的,可到現在還沒有解決,謝縣長,你把著縣裡的錢袋子,縣裡的錢都歸你說了算,你不能再拖我們了啊。”
陳浩向謝瑩喊道。
“就是,就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我們都要賠錢了。”
“是啊,難道非得逼著我們要跳樓才行嗎?”
周圍那些打抗旱井的人轟然響應叫道。
“陳大哥,還有其他各位因為抗旱井餘款的事情而來的兄弟姐妹們,我剛才就是從財政局回來的,剛才我親自在那裡看著所有辦事人員走程序進行撥款,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步,可是這邊出了突發事件,所以我才趕回來處置。
大夥兒一定要相信我的承諾,無論如何,今天一定會把款子給你們撥到的。”
謝瑩拿著高音喇叭喊道。
“你們這些當官兒的說話最不靠譜兒,我們不管,中午十一點之前,如果你們還不撥款,我們就去省裡告,告你這個縣長哄騙老百姓、不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