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一聲接著一聲地響起。
每一次槍響。
都有一朵血花在張建剛的胳膊上迸濺出來。
張建剛的右臂,出現了六個血窟窿。
就像是水管沒有關嚴實一樣,鮮血從血洞流出,順著胳膊往下流,流過手腕,手掌,最後從五個手指頭滴落。
吧嗒吧嗒吧嗒~
鮮血滴在地上的聲音,就像是老漢尿不儘一樣,滴滴答答連續不斷。
張建剛像是嚇傻了一樣。
咬著牙,瞪著眼睛看著葉長青。
等槍聲停止了,他才反應過來:“啊,我的胳膊,抬不起來了。
我的胳膊,操,痛死我了~~~”
慘叫聲像是老鴰下了蛋,出去覓食,回來找不到下的蛋一樣,叫得淒慘而刺耳。
旁邊,十幾個壯漢驚駭地看著葉長青,一個個心驚膽戰,唯恐葉長青突然調轉槍口對他們開槍。
葉長青默默地看著張建剛,看著痛苦的淒慘模樣,感覺心裡麵舒服了一點。
張建剛額頭大汗淋漓,喊了幾句,可是根本無法減輕傷口傳來的劇痛,那痛苦就像是海浪,一波更比一波強烈,痛得他臉上的肉都在打顫,口中大喊:
“你……你會後悔的,等楊守一來了,你就完了。
你根本不知道他的來頭有多大,你等著吧。
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葉長青再次聽到楊守一的名字,挑了挑眉:“楊守一是吧,我倒要看看他是哪裡妖魔鬼怪。
我給你一個機會。
你給他打電話。”
今天他的目的,不僅僅是殺了張建剛,他要順著張建剛這根藤,把這一條線所有的人全拔掉。
他要為馬為仁創造一個安靜,能夠平平安安種地的環境。
他還要為馬向福報仇。
張建剛叫來的人越多越好。
張建剛聽到葉長青這麼說,心情有些激動,激將法果然管用。
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
隻要楊守一能過來,他這條命就保住了。
葉長青也要完蛋。
不敢多說話,左手費力地伸到右邊的褲子口袋,強忍著胳膊和耳朵上一陣陣劇烈的疼痛。
掏出了電話。
撥通了楊守一的電話。
“喂,我是張建剛,你……快一點過來。
來晚了,我就沒命了。”
楊守一正在車裡躺著,吹著空調的冷風,喝著從車載冰箱裡拿出的冷飲。
正愜意的時候,電話響了,剛接通就聽到張建剛說的話。
皺起眉頭,他做事最大的優點就是穩。
有條理,而且做事周全,幾乎不出差錯。
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一驚一乍的:“慢慢說,你的嘴巴是借的嗎?”
張建剛感覺要瘋了,這時候還批評他:“楊叔,你快一點來吧。
你再不來,剛才那幾句就是臨終遺言。”
楊守一戴上墨鏡,拿著一瓶冰鎮的西瓜汁,推開車門。
轟~
熱浪撲麵而來。
他皺了皺眉,喝了一口冰鎮西瓜汁,感覺從嗓子裡一直到肚子裡,一下子涼了下來。
說不出來的舒坦。
他這次對著轉移到手表上的藍牙通話道:“我在這,誰敢動你。
你在什麼地方,我現在就過來。”
張建剛聽到楊守一的聲音,雖然沒有見到人,但心中卻有了底氣:“往前走,二百多米,門牌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