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剛喊了一聲‘姑姑,你終於來了’就哭了出來。
不隻是因為得救的歡喜,更因為胳膊上槍傷的疼痛。
這麼久了,他一直忍著痛,一心想著怎麼活命。
現在姑姑來了,命保住了。
再也忍不住了。
張風華看到娘家侄兒胳膊上流著血的淒慘模樣,都看傻了眼。
緊張地問:“剛剛,怎麼了?
怎麼傷成這樣?
疼嗎?”
張風華初一那一年的暑假,侄兒出生的,那個暑假,她就像是一個小保姆一樣,幫著哥嫂看護張建剛。
後來每天放學,必須先看一眼侄兒。
後來她大學畢業後,對這個侄兒更親近了,要什麼買什麼,有時候,張江剛犯錯,被哥嫂批評。
他都要替張建剛出頭,說哥嫂幾句。
不隻如此,在她的觀念裡,張建剛是張家的唯一獨苗,是張家的香火繼承人。
也是為他撐腰的娘家侄兒。
所以給他的關愛,超乎普通人的想象。
張建剛一隻手捂著肩頭:“疼,姑姑,我想死你了,你再不來,我以為見不到你了。”
張風華伸出雙手,想幫忙處理傷口,可是根本不知道從哪下手:“彆說這個了,先包紮傷口。”
說完衝身後的魏局道:“快,快找人包紮傷口。”
魏局看了一眼遠處的葉長青,見葉長青麵無表情,他猶豫了一下,回頭對手下道:“誰懂醫療救護,幫著包紮一下。”
遠處,葉長青解開了錢程身上的繩索,檢查了一下:“軟組織損傷,情況有點嚴重。”
錢程痛的齜牙咧嘴的,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眼腫的跟燈泡一樣,看著地上倒在血泊中的馬向福,歉意的道:“對不起,我答應你保護他的。
我沒有做到,我沒有想到他們有槍……”
說到槍,他突然頓住。
想到葉長青赤手空拳而來,張建剛手裡也拿著槍,但葉長青在槍口下,殺了對方一個,然後又搶過槍。
逆轉劣勢為優勢。
對方有槍不能當作借口,他此時深深地意識到自己的引以為傲的智力,竟然也被葉長青碾壓。
站在葉長青麵前,莫名地有種野雞站在鳳凰麵前的感覺,自慚形穢。
葉長青伸手拍了拍錢程的肩膀,然後就不再說話。
他沒有想到張建剛竟然囂張到了這種地步。
非法持槍。
還拿著槍出來殺人。
簡直是無法無天。
他眼中的殺意更濃了。
張風華看著警察包紮傷口時候,張建剛不停地大呼小叫,那動靜就跟殺豬一樣。
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子紮一樣地難受:“你會不會包紮傷口,有沒有醫療知識。
動作輕一點,你不行就換人!”
警察有些尷尬的道:“包紮近一點才能止血,我……必須用力。”
他氣得心中罵娘,他這是專業的手法,用力也是擔心張建剛失血過多。
竟然還被人嫌棄。
張風華冷聲道:“那你給我小心一點!”
警察見狀,加快了速度,三下五除二包紮好了傷口:“現在隻能應急包紮,要治療必須去醫院。”
張風華點點頭:“對,去醫院,剛剛,我現在就派警車送你去醫院。
一路警笛,沒人阻攔,很快就到醫院。”
張建剛額頭冒汗,看了一眼包紮得嚴嚴實實的胳膊,整張臉似乎都糾結在一起。
雖然包紮好了,但還是疼的厲害。
看了一眼遠處的葉長青,眼神中露出怨毒的表情:“我不走,我要親眼看到葉長青死!”
張風華有些擔憂:“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你先去醫院。
身體第一。”
張建剛搖搖頭,咬著牙發狠:“我就要在這看著,我要親眼看到他死!”
旁邊,魏局長聽得眼皮狂跳,幾次想開口說話,都忍住了。
張風華點點頭:“好,你在這等著,看姑姑給你報仇。
他傷了你一條胳膊,我要他四肢殘廢。
敢傷我張家的人,瞎了他的狗眼。”
說完轉身走向葉長青。
張建剛見狀嚇了一跳,伸出那隻沒有受傷的手,一把拉住了張風華的胳膊:“姑,彆過去,他有槍。”
槍?
張風華嚇得麵色大變,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魏局身後的警察聽到槍聲,一個個緊張地掏出了配槍,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葉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