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個小時的拍攝下來司念覺得自己臉都要笑僵了。
化妝師開始給她補妝。
雙人合影的拍攝部分今天已經結束了,因為婚紗照是很多女孩一輩子最美的一次,女孩子們都希望留下一些單人照片,所以司念作為樣片模特還得留下來再拍一組單人。
司念補妝時還聽到化妝師小助理在一邊悄悄討論今天的男模特是新人嗎,好帥啊。
她看到自己的男搭檔已經完成工作下班了,而等司念的單人部分全部拍完過後,天都徹底已經黑了下來。
攝影師顯然對今天模特的表現很滿意,笑著說明天還有一組。
“茉合”本季度第一組新樣片主題是走簡約的小清新氧氣風,第二組樣片則就恢複了傳統婚紗照隆重富有儀式感的風格,去遠郊出外景。
拍攝背景是連綿嶙峋料峭的山脈,傍晚金色的霞光照在山壁裸露的岩石上,司念一身法式緞麵一字肩大拖尾婚紗,頭上戴著頭紗,頭發隻簡約優雅地盤起,昨天的男搭檔今天也換上一身挺括正式的黑色西裝,領口戴一朵黑色領結。
同樣是婚紗拍攝最常見經典的一些牽手對視相擁的造型。
隻是今天拍攝時大概是因為霞光太美,攝影師還創作欲爆棚讓加了一個“新郎”在盛景裡虔誠親吻“新娘”額頭的拍攝場景。
親個額頭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是拍婚紗。
司念閉上雙眼,感受到後腦頭紗被鼓風機吹得微微揚起,男搭檔低頭,十分“公事公辦”地輕輕親在她額頭上。
旁邊攝影師快門聲響個不停,直到這傍晚的最後一絲霞光散儘才舍得作罷。
拍完後一行人搭工作室專門的商務車回市區。
司念終於換掉身上笨重的大婚紗,穿了件牛仔外套,坐在車子上給蔣一晗發微信今晚她可能要晚點才能回去。
然後肩膀輕輕被人拍了拍。
司念回頭看到拍她肩膀的是這兩天跟她一起拍攝的男搭檔,遞過來的手機屏幕上是二維碼。
男搭檔笑著說:“加個微信吧。”
“以後有活兒互相叫一聲。”
“哦,好,”司念點點頭,圈子裡很多活兒都是可以靠人際關係互相介紹的,兩人這兩天拍的還算默契認識一下也沒什麼壞處,掃了男搭檔遞過來的二維碼。
加完好友後對方立即發了自己的名字:原遇。
司念琢磨著不知道這名字是藝名還是本名,然後還是給發了自己的名字:司念。
加完微信原遇又往前湊了一點問:“你是兼職做模特的嗎?”
司念收起手機:“目前全職。”
原遇:“噢,怪不得,感覺你很專業。”
司念聽著這誇獎一時不知道該回什麼,乾笑了兩聲:“謝謝。”
接下來原遇沒再搭話,司念累了一天直接靠在椅背上睡了過去,醒來已經到市區了。
從工作室的車下來又要打車回住的地方。
這兩天的拍攝報酬工作室老板已經打過來了。
司念收到轉賬信息在心裡盤算著等再接幾單工作還是得自己找地方住,老這麼跟蔣一晗擠著也怪不好意思的,然後又去水果店買了點平常舍不得買的水果,拎回蔣一晗的小公寓。
蔣一晗今天難得比司念回來得早。
她知道司念這兩天拍的是婚紗,一回來就嚷著要看司念今天拍的什麼,司念給她看了自己手機上今天穿著那套法式緞麵婚紗化完妝後拍的幾張對鏡自拍,蔣一晗頓時看得“哇”了一聲。
“茉合”一直小有名氣,尤其是還是要拿去做宣傳的樣片,用來拍攝的婚紗質感極佳。
“不想結婚,”蔣一晗仔細放大對著那套婚紗饞到流口水,“但想拍婚紗照片。”
司念對於穿婚紗倒沒有太大感覺,因為已經穿過太多好看的衣服裙子,穿好看的衣服變成了她的工作。
唯一受過的委屈就是過去五年,為了配合自己陸紓硯沒見過世麵的淳樸小女友人設,硬著頭皮給自己搞了五年的鄉村精致土混搭,天天被一群豪門塑料姐妹花背地裡蛐蛐。
蔣一晗抱著又手機激動地在沙發上打了個滾。
她看看照片裡司念一身複古法式婚紗的樣子,不用想到時候成片會有多好看,然後又看看眼前正低眼給她削蘋果的司念。
怎麼看都不會是無人問津的樣子。
“念念,”蔣一晗真心實意地思考著另一個可能,說:“你當年要是繼續當模特,搞搞自媒體……”
“說不定早火了。”
司念把剛削好的蘋果切了一小塊塞進蔣一晗嘴裡。
她也跟著思索蔣一晗說的另一個可能,皺了皺眉頭,然後說:
“Maybe(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