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很想拿下這次通告,倒不主要是為了通告費,而是《Glitz》主刊每次辦年末都是大牌明星雲集,這場雖然是副刊但創刊秀的曝光率肯定也比什麼婚紗樣片高多了,要是能成功亮個相刷臉,肯定對她的自媒體平台運營有幫助。
她沒有公司引流砸推廣,“茉合”小熱了一把,最近好不容易粉絲量才到一萬。
司念放下手機呼了口氣,然後聽到門口工作人員在叫名字和號碼。
到她了。
司念趕緊起身過去。
麵試的房間裡坐了好幾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複印過的模特資料和打分表格,最中間的是主編。
司念站到純白背景板前。
她雖然是平模但入行也學過台步,雖然不經常走但台步一直還不錯,司念穿著統一要求的純白T恤和牛仔褲,先是各角度形體展示,然後又是試走一小段台步。
“停,”主編旁邊的女副主編叫停司念,“彆那麼嚴肅,不是走高定,笑一笑。”
司念又重新調整狀態再走了一次。
另一個品牌方的麵試官還一邊翻司念模卡上的履曆照片一邊對比真人,念叨了句:“跟照片上倒是沒什麼差彆。”
整個麵試流程比司念預計的快很多。
從幾個麵試官臉上她也看不出自己的表現是好是壞,對自己是否滿意,隻見幾個人紛紛提筆在手裡的單子上勾勾畫畫了幾筆,然後就讓她出去了。
司念直到結束完麵試坐在回家的地鐵上都恍恍惚惚的,心裡沒什麼底。
因為住在郊區所以地鐵最後從地下跑到了地上。
對麵的小情侶坐在地鐵上也旁若無人地親熱和互相“蹂.躪”,司念看不下去扭過頭,望著窗外大片的田野平原搭配城市正在修建的鋼鐵森林,驀地想到了這些年。
五年前她還在每天兼職和上課中忙得不可開交。
那次她剛結束了一個兼職拍攝又趕回學校聽記學分的講座,路上耽擱了一會兒回去的晚了。
她找到上課的大階梯教室從後門偷偷溜進去,當時教室坐的很滿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個空座,貓著腰拎著包一點一點往那個空座方向走。
途中不得不經過一排正在上課的同學。
大多數同學對於她這種遲到還要在麵前借道的行為雖然不甚高興但還是錯開腿給她讓了,她一路低聲抱歉說著“謝謝”,好不容易快到她看中的那個空座了,腳底下卻被一個椅子腿兒絆了一下。
然後她就失去平衡跌倒了。
直接跌坐到她正經過的一個男同學腿上。
這一下動靜不小,前麵的人齊刷刷回頭,講台上正開講座的教授都往後看了過來,說了聲“遲到的同學趕快找位置坐好”。
司念顧不上那些齊刷刷的目光,抬頭看到正剛好接住她的男同學。
第一反應是以前在學校裡怎麼沒見過這麼帥的,難道真的是因為她天天兼職在學校裡待的少的緣故,然後她剛想爬起來跟男同學道歉,就從男同學的眉眼間看到了隱約壓抑著的不耐和嫌惡,仿佛在強忍著,不把她從直接身上拎起來推開的衝動。
所以司念對陸紓硯的第一麵是完全沒有好感的。
後來她又才知道那天講座她著急走錯教室聽錯了,怪不得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金融知識她聽不懂,她原本要聽的講座在隔壁。
司念那時是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後來竟然能跟這傲慢男同學有一場的。
其實她本來也根本沒想有一場,戀愛從來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她對眼睛長在頭頂上自視甚高的男同學也沒興趣,如果不是偶然得知這是陸家公子,上一位前女友三個月分手費八位數。
司念歎了口氣。
果然第一麵就沒好感的人,不能深交。
以及做人要勤勞勇敢正直善良,彆老想著搞歪門邪道。
地鐵播報已經到站,對麵黏黏膩膩小情侶還在忘我。
司念起身回家。
她買菜給自己做晚飯,又給蔣一晗發信息今晚如果加班回來不用點外賣,她把菜給她留著。
司念站在爐灶前望著鍋裡咕嘟咕嘟燉著的玉米排骨。
想以前最開始時她經常會去陸紓硯校外住的公寓,後來陸紓硯父親病重他提前接手融盛,兩人同居,每天晚上陸紓硯加班工作到再晚,她也一定都會提前準備好夜宵在家裡等他回家,體貼小女友扮演的無微不至。
甚至有好幾次陸紓硯應酬還喝醉了,畢竟還年輕跟董事會那幫陸氏旁支鬥的時候刀光劍影,家裡阿姨晚上又不在,回來的時候都是她忙活一晚在照顧,累死累活。
司念想到這裡掀起鍋蓋,狠狠往湯裡放了一撮鹽。
仿佛是她當年在大半夜給陸紓硯煮醒酒湯的時候,狠狠往裡麵下了一撮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