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早已害怕成了一片,心頭的懊悔鋪天蓋地。
她不應該在酒吧裡跟著他離開的,或者說,她根本不該去喝酒的。
現在,在這樣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明天之後,讓她如何承受?
衣服被剝開,空氣裡的涼意浸染肌膚,賀晚霜睜開了眼睛。
視線有些模糊,可她還是依稀看到了麵前的男人,似乎是之前在鳳凰城電梯口見過一次的烈淵沉。
她衝他搖頭,口中喃喃:“不要。”
他卻低笑,聲音仿佛惡魔:“你不是一直都很享受?”
尖銳的痛傳來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什麼重重一擊,碎了。
她的眼淚蜂擁而出,可是,卻沒發出一點兒哭泣的聲音。
她想起了過往的很多,甚至想起了過世好多年的哥哥。
如果他們都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一定很失望吧?會不會厭惡她?會不會再也不要她了?
一場糾纏,結束的時候,烈淵沉望著躺在床上眼睛紅腫的賀晚霜,突然覺得心頭有些煩躁。
他扯了被子給她蓋上,起身去洗澡。
洗了澡,他披上浴袍,又拿了一根雪茄點上,抽完再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正打算也睡了,烈淵沉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烈筱軟打來的。
他連忙劃了接聽:“小軟,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哥,想明白了!”烈筱軟在電話裡道:“我的確沒有喻若暖優秀,所以他不喜歡我。從明天開始,我要好好開始努力了!我剛剛排了一張最近三個月的計劃表,以後都不能虛度時光了,我早晚會讓他看到,他的選擇,不一定是對的!”
烈淵沉揉了揉眉心,卻沒有打擊妹妹,而是道:“好,哥支持你。”
“哥,你在哪裡?”烈筱軟又隨口問了一句:“我剛剛半夜睡不著起來,才發現你沒回家。”
烈淵沉道:“我在外麵飯局,有點晚,我這就回去。”
“好的,彆酒駕啊!”烈筱軟說著,掛了電話。
烈淵沉收起手機,看了一眼床上的賀晚霜,然後,晚上去撿床上散落的衣服。
有一件稍微靠裡些,他隻好掀開了被子將它拿出來,卻在掀開的瞬間,看到了床單上的一抹刺紅。
他瞳孔收緊,目光在那裡停留了兩秒,隨即,神色如常地拿了衣服穿好,直接轉身離去。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落在床上女孩的臉上。
她被光晃到,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當看清房間裡的一切時候,賀晚霜的身子不由抖了一下,昨夜的一切,若潮水般湧入腦海。
她驀然掀開被褥,令她難以接受的一切,真實地提醒著她,真的並非她的夢。
“啊……”她痛苦地抱著頭,聲音發抖,低頭看著所有的淩亂和不堪,隻覺得悔恨充斥著靈魂,一片一片,仿佛刀子一般將她淩遲!
她光著腳跳下床,飛快地跑到了浴室。
鏡子裡映著她身上的斑駁,恍若恥辱。
她打開花灑,也不管是冷是熱,就對著自己衝了下來,擠了滿手的沐浴露,對著那些痕跡揉搓。
可是,即使用再多的沐浴露,即使她的皮膚都被搓到快要破皮,那些痕跡依舊明顯,生生提醒著她,一切的錯誤都已經木已成舟,回不去了!
賀晚霜靠在浴室冰冷的牆麵,蹲下來,抱著頭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