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赦的思緒全被適才那句玩笑話給占滿了,聽見這聲才倏然清醒。
“秉舟?”他停下,擺出副笑模樣,“你何時過來的,怎也不吱一聲。”
“我一直跟在兄長身後。”薛秉舟頓了瞬,“走了已有一刻鐘。”
“哦,哦,我在想事。”薛無赦樂嗬嗬道。
薛秉舟不露聲色地盯著他,忽問:“兄長,是她看出什麼來了嗎?”
“怎的?”
“你好似很緊張。”薛秉舟道。
還有些話他沒說——
不光緊張,似還有些許悵然若失的意味。
“我做事你還擔心麼?”薛無赦道,“都已替你打聽好了。她沒什麼道緣,跟那太崖多半是一時情分罷了。對了,她似乎還挺喜歡養花。”
薛秉舟稍怔。
花?
他眼神一移,落在了身旁的草叢上。
秋日裡見不著多少花,盯了片刻後,他躬身折下一株草。
那株草還算得鮮綠,但被他握在手中後,卻開始迅速枯萎、乾癟。
前一息還生機勃勃,轉眼就成了一捧焦黑的枯草。
不光是他手中那株,就連他倆周身的花草,僅待了這麼一小會兒,便被死氣腐蝕得枯黑一片。
“兄長,”薛秉舟垂了手,任由焦黑的枯葉散落在地,臉上看不出情緒如何,“我好像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