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她睡了。”他強忍著渾身顫抖說,“信息素的事是我弄錯了,鬨了個烏龍。下午,下午薛無赦來看過她,想試試她有沒有分化,就往外送了點兒L信息素。”
“胡鬨。”月楚臨擰眉,麵有慍色,“另一道信息素呢?”
“哦,哦……是我。”月郤快將牙都咬碎了,“這兩天忙糊塗了,信息素不穩。哥,對不起。”
緊繃的身軀陡然鬆緩下來,月楚臨反過來拍拍他的肩,臉色又溫和許多。
“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多跑兩趟沒關係。下回要是再遇上什麼情況,照舊與我說。”
“嗯。”月郤木訥應聲。
月楚臨又道:“今天太晚,我先不走了,等明天看看昭昭的情況。”
“好。”
回
() 房後,月郤還是睡不著。
也不開燈,就抱著電腦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瀏覽器每跳出一個新界麵,他臉上的血色就褪去一點兒L。
到最後血液似乎徹底倒湧,連指尖都僵麻了。
第二天一早,他渾渾噩噩地出了門,正好撞上奚昭出來。
奚昭愣住。
卻見他眼底浮著青黑,眼睛也紅得快滴出血了,瞧不出平時的丁點兒L精神氣、
“月郤,你怎麼了?”
月郤反應了十幾秒,才後知後覺地抬頭:“綏綏?藥喝了嗎?”
“喝了——你怎麼回事兒L?眼睛好紅。”
“熬夜打了兩把遊戲。”月郤深覺疲憊,腦子偏又分外清醒,根本合不上眼,“走吧,先去吃早餐。”
奚昭狐疑看他,嘴上應了句好。
吃過早飯,月郤算著時間給她送藥。敲開門後,卻聽見她在打電話。
他剛開始還沒怎麼留神,直到聽見她問:“薛無赦呢?他怎麼樣了?”
剝藥的手一顫,月郤屏了呼吸。
等了兩秒,他聽見奚昭說:“還沒醒嗎?那我吃了藥就過來看看。”
隨後便掛了電話。
她抬眸看向月郤,正準備跟他說一聲,卻見他臉色陰沉得厲害,動也不動。
這是怎麼了?
熬夜熬得麼?
不等她開口,月郤忽道:“你……”
“我怎麼了?”
“分化期有壓力,我……我能理解。”月郤說,“但是薛家管得嚴,要是被薛無赦他爸知道,不光他,肯定也得找你麻煩。”
奚昭一句都沒聽懂。
這都哪兒L跟哪兒L啊?
月郤放下藥,半蹲半跪在她身前,握住她搭在膝蓋上的手,仰看著她。
“綏綏,咱倆從小就沒說過兩句生分話,多數事上也聽你的話,但這事兒L不能當兒L戲,好麼?”
他昨晚認真想過。
依著她的性子,肯定不是喜歡他倆中的誰。
多半是薛無赦要跟她鬨著玩兒L,又或是太崖慫恿。
他早看那太崖不順眼了。
仗著和月楚臨認識,動不動就往家裡跑。偏巧會耍嘴皮子功夫,弄得她爸媽也向著他。
奚昭聽得更糊塗:“你把話說清楚點兒L,我沒聽懂。”
月郤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坦言:“昨晚的事……我都看見了。”
奚昭眼睫一顫,頃刻間就想到他在說什麼。
但也不意外。
昨晚她在他臥室裡時,就聽見隔壁隱約有響動。
“那你彆跟大哥提起。”她說,“薛無赦的爸爸常常找他,我怕會說漏嘴。”
他怎麼可能在月楚臨麵前開這個口?
“沒跟他說。”月郤仰著煞白的臉,“但是你能不能彆去找薛無赦?他膽子是大,可總不能把要命的風險放你身上。”
奚昭:“……你到底看見什麼了?”
怎麼還要起命來了。
“綏綏,你用不著瞞我。”月郤抿緊唇,到底說得隱晦,“繩子,還有他身上那些……那些……人都昏過去了。”
……
不對勁。
奚昭一時陷入沉默。
忽然間,她想起昨晚的事。
昨天太崖把薛無赦送回去後,並沒急著走。
雨夜朦朧,他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與她道:“楚臨還是虧欠了月郤。”
這句話沒個來由,她便問了句為什麼。
太崖卻說:“一個人就占了兩個人的腦子,怕是這輩子都要好好照看他這弟弟。”
奚昭:“……”
現在她明白了。
“月郤,你好像誤……”
“你要實在想……”月郤聲音在抖,眼睛也紅,看著像快哭了,“找我也行啊,至少不怕被誰發現。”
奚昭眼皮一跳。
本來想好的解釋頓時壓了回去,她忽起了逗他玩兒L的心思。
“好啊,但是——”她微躬了背,反捉住他的手,有意問他,“找你做什麼?”!